“陆医监,恕我接受不能,亦不敢苟同……”虞雁回望着陆见,依然言辞激烈:“如今小芸孤苦伶仃,奴家亦是与她同病相怜。小芸便是奴家的至亲,倘若陆医监要以牺牲小芸为代价,恕奴家届时以死相抗!”
言罢,虞雁回转身开门,便欲离去。却突然听到陆见在背后唤她。
“虞医士,总有一天,你会知晓,陆某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陆见幽幽地说完这句话,虞雁回却头也不回地出屋离去。
虞雁回气冲冲地离开,却正遇上行入医署的冯既白。冯既白看了一眼虞雁回,又看了看旁边大开着的屋门,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随后快步向着虞雁回追去。
“虞医士,等等老夫。”听闻冯既白呼唤,虞雁回停住脚步,回望着冯既白:“冯医监,有什么事?”
“虞医士今晨去到牢中,给梁斌验伤了?”冯既白方才已从徐天临口中得知了这一消息。
“是,奴家已验完伤,方才归来。”
“结果如何?”冯既白笑吟吟地问道。在他的认知之中,陆见此次多半要栽。他行医以来,也屡屡替牢中的官富子弟弄虚作假,已有三十来年。但可还从来没听说过新伤能够做成旧伤的事。
何况当梁太傅派人送来财物和药材清单时,冯既白自己看了还不算,也让孙正阳看了一遍,梁太傅所要求的这些药材,并无任何问题。
如此一来,冯既白便认准了陆见的失败已成定局。一旦为梁斌脱罪不成,陆见必为梁太傅所忌,到时候自己再煽风点火,陆见想不走都不可能。
“梁斌身上淤痕累累,奴与病坊的医官皆已验过,确系旧伤无误。”虞雁回答完话,便向着冯既白福了一福:“若无其他事,奴家便先行告退。”
虞雁回的回答,令冯既白登时愣在当场。他无法相信,陆见竟然真能把伤势做成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