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我上前质问他探视时间已过,怎么进来的。结果他用菲律宾语说自己是史密斯的朋友,来看看。接着掏出一张谕吉递给我,叫我‘就当没看见’。很奇怪,我从没见白人能把菲律宾语说得那么流利。”
卡洛斯耸耸肩,“我当时收了钱,看他要离开也就没多说什么。可我留了个心眼儿,一直跟着他。结果发现他竟然在外头和若林见了面。”
“他们认识?”
“肯定认识。”卡洛斯点头,“我在拐角听到那个白人低声用英语和若林说,‘继续找下去,信就在你家里’,又催他‘一定要送回去’。然后他递给若林一个厚厚的信封,匆匆离开。”
“送回去?具体是什么,若林提过吗?”长谷川问。
“没再说过了,之后就因为排班原因再没碰到他。没几天他就辞职了。我猜是他卖了什么给那个白人,信封里的钱让他没必要再干看护这个苦差事。”
“史密斯在看护中心的时候……他的房间里有没有出现蠕虫。”长谷川突然说,莫名其妙地想期待听到一些非理性的东西。
“我还没吃完呢,你说这个干嘛,倒胃口。护理中心怎么可能有那玩意儿。”
吃完饭,长谷川与卡洛斯离开餐馆,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卡洛斯步伐沉重,显然对光琉会和尼可的事情仍心事重重。
两人走到街角,卡洛斯忽然停下脚步,犹豫片刻,低声道了声“谢谢款待”。
长谷川点点头,没打算多说,反而希望卡洛斯能够保持冷静,自己会尽力帮忙。
卡洛斯最后看了他一眼,挥挥手,用调侃的语气说到:“记住找到妮可之前,我们之间的账还没算清呢。”
回到家后,长谷川洗了澡,才觉得浑身酸痛,原来自己身上有好几处淤青。
出了浴室,他打开冰箱,开了罐啤酒,然后躺在懒人沙发上闭目思索。
今天一整天得到的信息虽多,却像是凌乱的线索拼接不出完整的画面。
若林的自杀、史密斯的诡秘行为、光琉会的暗影……
没整理出个所以然,睡魔就悄然将他拖入了深沉的梦境。
在梦里长谷川又回来了那扇窗前,又一次他伸出自己长满鳞片怪异的手推开了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