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田至离去的背影落在椎名真由理的眼中，让她不由得疑惑不已。往常只要踏进咖啡馆，就算不点饮品，桥田至也会悠闲地待上很长时间，甚至总会和菲利斯博士聊聊才肯走。但这回，他异常快速地离开，还没和店长打声招呼。难道有什么刻不容缓的事情？

气喘吁吁地赶到LAB楼下，正巧遇见布琅管店长在店内享受着扇出的微风。桥田至脑中立刻浮现出空白所描述的那片神秘之地——那个深入SERN腐败心脏的片段。平时看似毒舌却颇为亲切的店长竟是SERN的成员，是那个组织中的一枚毒瘤。他现在要是把这件事告诉她，空白肯定会在归来的瞬间狠狠教训他吧。嗯，这又将是一段新的把柄。但这并不是紧急之事。

此刻，他急切想做的事，便是使用电脑破解进SERN的官方网站！如今这是他能证实空白所讲故事真实性最直接的方式了！尽管世界线已经改道，但在那个故事里，SERN早开始了跨世纪的时间机器研究。即便没有IBN5100侵入数据库，他依然可以通过官网上留下来的后台电子邮件报告查证！

当然，这一次他会更加谨慎，利用多个肉机当作缓冲。即便SERN外表是个普普通通的科研实体，也万不可低估其能力。在那故事中，他的入侵仿佛一开始就暴露无遗，后来数据公开或许还是对方有意为之，摆他一道。这让他觉得，空白简直是轻视了他的能耐！

等侵入SERN官网，确认其故事只是虚构，再算清被轻视的账！甚至可以把之前的那个故事中，让布琅管店长扮演恶人的情节充分利用，让这家伙亲尝自己的报应！

没错，他原是打算如此行事的。直到悠哉归来的空白出现在屋里，那冷汗湿透了他的背心，先前的干涸衬衫重又濡湿。“怎么可能会是真的……”他在SERN的后台果然找到了那份和空白所述如出一辙的研究报告，包括那令人心惊的“果冻人报告”。如果换了其他人，这很可能仅被视为不明所以的报告而被忽视。但在空白的叙事中，“果冻”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极具震撼力。那个穿越黑洞，将人类压缩成胶体的情节，他不可能忘记。一旦揭示真相，再读这份报告时，他产生了些许恶心和作呕的感觉。这些全都是鲜活的生命啊！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空白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吓了他一跳，差点从椅子里栽出去。刚才空白讲的故事里的恐怖情节，仍在心头挥之不去。现在他又意外地洞悉了SERN的秘密阴谋，下意识以为是SERN的特工悄然而至。桥田至瞪向空白。“你能不能别突如其来地出声！”

然后，看着空白脸上那平心静气的神情，更让他难以理解。“为什么你还如此冷静，苗？！”苏越随手从冰箱里拿出一瓶DrPepper，一饮而尽半瓶。“呃——”他回望桥田至，“我说过很多次了，因为亲身经历过许多事情，所以我可以如此。”

虽然为了避免太过麻烦，其他的战斗能力没有编入那个“故事”里去。

嗯，明白了。听到空白平淡的语气，桥田至立刻捕捉到了言外之意。如果他说的故事是真实的亲身经历，那么现在的空白即使面前站着SERN的特工也可能镇定自若。“但等一下！”桥田至突然面色大变，“若是真如你所说，那么关于我们这个世界中的约翰·提托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