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我,不止一次地想过,太阳或许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公平的东西。

即使擂钵街如此窄旧,住所都是由破破烂烂的钢板塑料拼凑搭建而成的,可阳光也依然会眷顾此处,它会轻缓地抚摸过尘灰、抚摸过颓然麻木的行人,也会一如既往地照拂过少年赭红色的发。

漫步而来的中也忽而站定,遥遥地与我对上目光,他加快了脚步,脸色有些不好:“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不是说过吗。这里离港黑很近,你们平时最好不要过来这一带……”

“给,”我没即刻回答他的话,而是递给他一瓶在不远处的商贩那里买来的汽水,因为我没等多久的缘故,汽水的玻璃外瓶上还冒着森森冷意。

中也默了默:“谢了。”

见他脸色平缓下来,仰头灌下冰爽的汽水,我想了想说道:“中原君一直奔波着处理羊的事情,很辛苦吧。”

“啊,”他说道:“只不过是因为手里有一副好牌罢了,谈不上辛不辛苦。”

“是吗。”

异能力算作好牌,善良与柔软是驱使这副好牌的养料。

中也看向我,钴蓝色的眼睛在日光下熠熠生辉,他将话题再度绕了回去:“以后不要来这里了。如果被港黑抓住,等不到我过去,你也许已经丧命了。”

“嗯,”我捏紧了玻璃瓶:“我知道这里很危险,也知道最近一年里,港口黑手党的首领下达了对这座城市进行无差别破坏和屠杀的命令。”

像是应证我的话似的,不远处的街道上,若有若无地充斥着枪声与炮火声。

他诧异:“既然你知道……”

那为什么还会过来。

“我知道。”我打断他未尽的问话,坦率地说:“但我的目的不是港黑,我是特地来找你的,中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