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彦身上披了件银缎面镶边的白色斗篷,却是风尘仆仆赶来的模样。

比起儿女们显而易见地激动,信远侯只是点点头,示意他们起身,向母亲请安后,方在左手边落座。

宁儿犹豫了片刻,并没有主动开口,这样的场合,并不是自己和侯爷叙旧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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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想,却接过了岫玉端来的茶盘,小心地放到了侯爷的案几上,正要告退的时候,却听到侯爷冷不丁地叫她:

“宁儿。”

沈崇彦从进屋时,视线就若有若无地落在宁儿身上,见她低眉顺目,进了茶就想离开,忍不住叫住她。

看着宁儿有点受惊般地望向自己,那双眼睛里好像隐隐还有些不高兴。

沈崇彦低低笑了一下,只正经问她:“身体如何了?药还用着吗?”

宁儿悄悄瞪了他一眼,嘴上只乖乖道:

“谢侯爷关心,宁儿身体大好了,只是葛大夫的药还吃着,说等过了端午,就能停了。”

沈崇彦“嗯”了一声,却转头对老夫人道:“儿子多谢母亲,宁儿身子弱,还要劳烦您老人家多看顾。”

此话一出,松寿堂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朱老夫人浑然未觉地笑着说:“侯爷放心,宁儿是我的甥外孙女,我必定照看妥当。”

宁儿只觉得自己背后要被眼刀扎穿了。

信远侯又问了一句:“岳父岳母可安好?”

这下是沈成瑛恭恭敬敬地站起来回答:“外祖父外祖母身子康健,大舅舅等也安好。”

老夫人看着他们父子一板一眼的问答,想要开口,但也没说出什么,她宽慰自己,不论如何,儿子今天能赶回来,可见心里是有两个孩子的。

叙话片刻,老夫人便推着儿子去换衣裳:“镇日在外,身边没个服侍的,弄得灰头土脸的。”

沈崇彦笑着应是。

宁儿松了口气,趁机告退了,拉着春草在院子里转了两圈,正要进自己屋子,忽然背后传来一声: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