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法子,显然是可一不可再的,那人会不会上钩,而之后又有什么动作,她们也无法预料。

只有一点,就是此时谁急着出府,谁的嫌疑就最大。

朱氏叹气:“崇彦孤身在外,没半点消息,我这个做娘的再不能替他肃清府内,将来还有何颜面见他父亲。”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我只盼着,真到水落石出一日,犯浑的不是自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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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掌灯时分, 竟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湿气连绵着夜色,顺着石阶一点点攀援而上。府中静得几乎听不到一点声音。

宁儿伸出手指,沿着槛窗上曲曲折折的盘长纹棂格一点点滑过去,眼神却聚焦在虚空中一处发呆。

绣帘掀起,春草与灵芝捧了食盒进来,小声道:“姑娘,晚膳送来了。”

各院中的饭食,都被送到了指定处,虽有遮挡,但自廊下取来,难免沾染了些湿汽。

宁儿回过神来,便见春草取了块绢帕细细地擦拭雕漆捧盒,不由道:“里头又没湿,有什么可擦的?”

春草轻睨她一眼,笑说:“不擦净了,一开盒盖,岂不是叫水汽浸了餐食?姑娘您就安心坐,等着奴婢们服侍吧。”

宁儿摇头不言,这会儿她连用饭的心情都欠奉,更遑论计较这些琐细了。

她食不知味,有些心神不宁地问灵芝:“可有什么消息?”

灵芝道:“送膳时姐姐只说,如今府里内外已尽隔绝,守卫尽出,便是夫人想出去也不成。姑娘只管自己休息,我估摸着等天明才能有消息呢。”

但宁儿听了,却总也放不下心,隐隐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我这心里总不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