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有种意料之中的心累,她叹了口气:“算了,我就知道还不得安生。紫杉,帮我再挽上吧,那些簪钗就免了。”

还没等宁儿梳好头发,门外那人却好像等不得了似的,敲门的动静一声急似一声。

还是灵芝过去问:“请问门外是哪一位?”

外头却是玛瑙的声音:“老太太让我来寻宁姑娘,有一物要请姑娘认一认。这会儿正着急呢!”

灵芝一头雾水地过来回了宁儿:“……玛瑙姑娘还说,让姑娘带着房中管妆奁的丫头同往。”

春草抱怨道:“才放了人回来,怎么又要叫过去?没得来回折腾。”

宁儿没答这话。她心里隐隐有了猜测,这会子十万火急地叫他们过去,怕就是和那人命官司有关了。

她面上不动声色,只催紫杉:“动作快些,挽好了就随我一同过去。”

又叮嘱春草:“你记着,按我先前告诉你的,守好门别乱走,等我回来。”

真是平白梳洗了一遭,好在还没换寝衣,披件外衫就能出去。

屋外是黑沉沉的夜幕,不透出一丝光亮,就像一只择人而噬的巨兽,正张着巨口,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宁儿收回了视线,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这一夜怎么这样长?长得好像总也看不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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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老夫人的上房时,二老爷竟仍守在堂下,见宁儿过来,还分心对她点点头。

朱老夫人开口就直奔主题:“宁丫头,又把你叫回来,是让你看看,可曾见过这东西?”

她的脸色铁青,比先前见面时更难看三分。

宁儿不敢耽搁,忙告了歉,便有个小丫头战战兢兢地捧了个托盘上来。

她看了好几眼,才反应过来那是一枚扭曲了的簪花,好像刚被洗过,簪身还泛着漉漉的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