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管事不由大惊:“燕小哥!”他狠狠瞪了眼守门人:“你怎么连这位主也认不出?”雨这么大,还把人拒之门外。
他披着蓑衣,从腰间掏出几大副锁钥,开了角门,却没急着放人进来,而是顺着门缝一瞧。
只见门外之人一身戎装,腰间挎刀,一张清俊的少年面,一双眼睛急得直欲喷出火来。
正是燕翎!
蔡管事忙礼道:“果然是燕小哥!不知您说奉侯爷命,可有凭证?”
磨蹭了这许久,燕翎早失了耐心,他忙从怀中掏出一物,反手一亮:“侯爷的令牌在此!可足凭证?”
这是块乌金木镶白玉的雕牌,镂云刻花,工艺极为精细。蔡管事一见此物,忙让开门,他一揖到底:“小人糊涂。燕大人快请!”
燕翎来不及和他计较这些,将令牌往怀中一塞,大跨步地指往内府走去。
他既不打伞,也不披蓑衣,步履飞快,一路宛入无人之境,直奔松寿堂而去。
越往内走,燕翎心中越觉得不安,侯府不在府中,一家子女眷,到底是出了什么大事,能让老夫人下决断封府?
但此刻他只能暂且将疑惑压下,先处理更紧要的事情。
一路上侯府各院屋都是黑沉沉一片,万籁俱寂,惟有松寿堂前灯火通明,隐隐可闻人声喧哗。
燕翎心中着急,他顾不得堂前拦着的数名仆妇,只匆匆扔下一句:“我有要事禀告。”便抽身闯了进去!
他几步就跑到老夫人的正屋前,门帘深重,也掩不住屋内的灯火煌煌。
燕翎心道正好,如此倒省得再费时间找人通禀。
燕翎抹了把满头满脸的雨水,轻喘一口气,顶着守门丫鬟诧异的视线,径直闯进堂中。
他头也不抬,直往堂下一跪,高声道:“燕翎求见老夫人!”语毕他抬眼一瞧,不由大惊。
燕翎万万没想到,这更深夜重之际,外头又下着这样的大雨,屋里竟挤挤攘攘坐了满屋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