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寰笑得意味深长:“哦,原来早有预料。却是我以己度人,还以为宁儿只想在树上多看会儿月亮呢。”
原来,他们二人从那藏着刘葵的院中折出来后,楚寰便令无相去寻萧定与鹿奎。
宁儿却拉了拉他的手,一双露珠似的眸子眼巴巴地望着他,显然有话要说,却期期艾艾地不肯开口。
还是楚寰哄了半天,她才小声道:“左右要等人,不如我再去高处看看。”说着,眼睛就往道旁几株高大的槐树上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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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寰一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宁儿紧张了一天,这会儿诸计议定,心关微微放松,难免起了孩子心性。
小姑娘今日在树干上走了一遭,得了趣,却没过瘾,便想趁空儿,再去树上玩一玩。
楚寰选了株最粗壮的槐树,又小心翼翼地将宁儿放在最稳固牢靠的枝干岔桠之中,亲手取了那支军器局上贡的千里镜,放在她掌中:“月色如此好,宁儿不妨多看看。”
果然,小姑娘的眼睛都亮起来,她坐在树上,欣喜地举着千里镜,四下张望起来。
楚寰陪了她许久,直到远远有马蹄声传来,宁儿仍兴致盎然不舍得下树。
他只得板着脸叮嘱:“不许乱动,不要乱跑,要下来时,就吹铜哨唤我。”他往巷口一指:“我就在那边,听见立时就能过来。”
宁儿高兴地挥挥手,再三保证自己只待在这里,绝不会乱跑乱动,楚寰这才百不情愿地先下了树。
方才与鹿奎萧定说话时,他人虽不在,可心神却无一刻不记挂着宁儿这里。
宁儿感到一种捕猎的快乐,她扬起脸:“灵微,你说这时候来的会是谁?”
楚寰小心地抱着她,纵身一跃,轻盈又稳当地落在地上,打量着她一切安然,不禁松了口气,牵着她的手往回走。
“这时候匆匆赶来,熟门熟路又带着钥匙,自然是幕后的主人了。”
宁儿点点头,她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看来晚上偷偷溜出府的,不止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