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昌顺磕了个头,言辞急切道:“老太君当面,原没有我说话之地,只是自我母亲那一日登门贵府,之后便再无音讯。这天底下做人儿子的,就没有不忧心母亲的,还请老夫人给个明白示下!”

在一旁的沈崇尧见老太太皱眉,便沉声问道:“既然多日不见,为何不早来寻人?直等到今日找上门去,才知道着急?”

刘昌顺抬头一看,只见座上之人形貌俊朗,举止飘逸,说不出的尊贵气派,不由战战兢兢道:“回禀老爷,小人非是不急。只是母亲离府前,告知我等是去探望侯夫人,许久未见,想来多留几日也在常理之中。谁知,今日贵府登门,竟反问我们母亲的下落,这才着了急。”

在一旁静静听着的罗老夫人开了口,她慢条斯理道:“所以说,刘妈妈入侯府之后,就再没出去,更不曾回家中,是也不是?”

沈崇尧轻笑着接过话头:“罗老夫人,刘家哥儿的意思,并未在家中见到母亲,但到底出没出府,尚未得定论。”

罗妙芸的脸上流露出忿忿之色,她质问道:“二弟,当日你分明在场,难道也要指鹿为马,说刘妈妈不在府中吗?”

这话一出,堂中的气氛就有些凝滞,沈崇尧面不改色,丝毫不见尴尬,笑道:“嫂嫂,崇尧虽不中用,但有句话却能担保,您的乳母千真万确不在侯府之中。”

罗妙芸顾不上母亲朝她使的眼色,恼怒道:“好端端一个人,怎么就不见了?她一个老妈妈,又不是什么黄花闺女,难道还能被人拐出侯府不成?”

“妙芸!”朱老夫人打断了她,不满道:“你是做大嫂的,怎么能这样和崇尧说话?”

罗妙芸长长的指甲狠狠掐在掌心,她想起先前娘亲苦口婆心的叮嘱,勉强忍气道:“老太太教训的是,媳妇知晓了。”

无形的硝烟之气在屋中弥漫,岫玉忍不住和香茗对视一眼。

还是罗老夫人打了个圆场:“都是一家子,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为一个奶娘,难道值得伤了彼此和睦。”她佯嗔道:“妙芸,真是被亲家夫人惯坏了,竟还不如未出阁时懂事。”

朱老夫人点了点头:“确实没有为了下人,来寻上人的道理。”她看了儿媳一眼,想到孙儿孙女,语气又缓和三分:“无端背上这么个官司,我们比谁都想寻到刘嬷嬷,只是人当真不在府中。若亲家太太不信,不妨在侯府小住两日,两家携手同心,总能找到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