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忍不住跟着悬起了心:“那该怎么办?”

楚寰看着她忧心忡忡的模样,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感喟道:“全靠父皇……”

他的语气满是沉沉的回忆:“那一夜,父皇几次吐血,谁都以为他熬不过去了。服侍我的宫人嬷嬷,哭着将我送到了父皇的寝宫。言外之意,就是让我再见他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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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见我时,刚从数度昏迷中醒来,几乎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勉强睁开眼,望着我流泪。一整夜,他都紧紧抓着我的手,未曾松开一刻,只对我说了一句话……”

“吾儿,当为天子!”

一句话,浇灭了所有臣子企盼天庆皇帝临终传位的念头,也熄灭了睿王府以弟代兄的野望。

后来,就是他奇迹般地在病榻上支撑了三年,直到最后将楚寰送上帝位。

他长叹道:“世人皆说,先帝福泽深厚,方能延寿三载。可他们谁也不知道,那三年里,父皇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许多时候我都在想,或许早点离开,对爹爹才是解脱。可父皇,却从未生出一丝一毫退缩懈怠的念头,就这么硬生生,撑到了我八岁。”

宁儿听得说不出话来,只道:“先帝,真是一片爱子情深……”

“爱子情深,是啊,”楚寰叹道,“父皇一定坚持让我继位,不是为了什么宗庙社稷,而是为了保住我的性命!”

宁儿悚然而惊,只觉得手脚一阵阵发冷:“难道,难道睿王他曾经……”

楚寰的眸中浮现出一阵冰冷,转瞬间,又被看向宁儿的温柔取代。

他低声道:“宁儿,你要记住,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父皇当真禅位睿王,那朕作为先帝遗孤,又怎么可能安然活下去?”

“所以,争得不仅仅是帝位,而是身家性命。”

信远侯府之事,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