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林的目光转向杜范如,正欲介绍床上躺着的便是他所救下的人时,却注意到杜范如的嘴角微微抽动,眼神中流露出满是慈爱之情。
他缓缓向床前走去,杨林已然明了——这位钦差大人似乎与床上之人有着某种渊源。
此时,受伤男子也逐渐苏醒,他对眼前的景象似乎有些难以置信,他又揉了揉朦胧的眼神,仿佛还在梦中一般。当他确认这并非梦境时,心中的情绪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爹…”
伴随着一声歇斯底里的嘶吼声,他多日来积压的委屈和痛苦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他泣不成声地倾诉:“爹…你终于来了,孩儿想你想的好苦哇,你说护送公主不会有危险,可思远却在我面前惨死,我眼睁睁地看着……”
杨林瞬间明白了一切,心中不禁暗骂::艹,你老子竟然是钦差大人,你居然瞒我这么久,早知道,我肯定会安排人将你好好伺候一番。
方才所说的思远又是何人?难道是他的心腹护卫?杨林此时也懒得多想,毕竟那人也已经死了。
随即他向一旁的零零二招手示意,随后,他带领着零零二和几名侍从悄然退至门外,将时间留给了这对父子。
杨林仅凭杜范如儿子杜佑樘的一句话,便敏锐地推测出整个事件的轮廓:杜范如作为钦差大人,必然事先告知其子自己即将来临金昌城的消息。
因此,杜佑樘才会选择护送公主前往金昌城,至于他来金昌城是见他老子,还是游玩亦或者其他什么缘由——已变得不那么关键。然而,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们竟遭遇了红衣教的袭击,这才导致了这场悲剧的发生。然而,这场悲剧的核心根源还是在于镇西关的护送将士轻敌。
更令杨林意想不到的是,杜佑樘提及的张思远,实际上是工部尚书张维跃唯一的儿子,同样被其父安排至镇西关历练“镀金”。
杨林趁此间隙,回自己房间见了一趟小红,并叮嘱其通知众人,今晚不要出房门,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