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瑒也无暇回头,只能怒喝。
“柳郎君,前门破了,几位好汉让我们先走,他们也快撑不住了!”
一个老道颤颤巍巍的努力嘶喊,这句话真是让柳瑒欲哭无泪,还真是前门有虎后门有狼,这边一群狼崽子还分不出胜负,那边食人巨兽就要冲过来了。
柳瑒不愧是将门子弟,诸侯公孙,转瞬便有了决断,
“三娘,你带着能打的把这些老少护着,往左路走,争取与天蓬力士会合,在往师兄们那里过去,我接应他们几个出来,给你们殿后。”
三娘这时候也没废话,一把短刃刺倒一人,便安排青壮掩护老少们还抬着许多床板门扇做的担架一起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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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待柳瑒回转宫门,仝家三人还带着几个道士,也有那半死不活的被搭出来了,
“二郎,后面如何,前面实在挡不住了!”
仝三郎、鬼瞳与十一郎都是一身血,还好多是贼人的,三人也就是些皮外伤,
“也乱作一团了,幸好六师兄他们杀了下来,咱们殿后,凑过去会合,最好也能往山上退过去!”
一群人便似怒海中的小舟,在这其中挣扎,其实一群人加起来还略胜贼人人数,只是大半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修行人,但凡会些拳脚的都在拼命,如今一停还在坚持,一停倒在担架上,还有一停已经殒身羽化,更何况后面还有追兵进来。
智全宝五人背后也来了支援,虽然只有承公两个护卫与霄春臣,还有那少女战力平平,但是加上几个护卫也算生力军,承公他们也来到跟前,只是所有武力都派了上去,后继再无人可用。
好在风鸣、三郎也换了更趁手的兵刃,冲入敌阵。
此时,巫不周正指挥着得力手下围攻智、熊二人,忽听得几个喽啰咋咋唬唬得一边跑来,一边嚎叫。
“了不得了,杆首(头领)的瓢把子(脑袋)漏了!”
“怎么回事!”
“杆首正与众弟兄围攻那个牛鼻子,被两个芽子(年轻后生)上来给挑了!”
巫不周心里一惊,那枯瘦老贼看着其貌不扬,一路上虽然也没少揶揄此人,但巫不周知道此人绝非毫无一战之力的废物,便是与自己相斗也旗鼓相当,更何况此人手下不少干练得用之人,怎么就能被人一枪取了性命?
不过也是这厮活该,本来面对一伙穷途末路的老弱病残,一拥而上也就拿下了,偏偏这厮竟还守着江湖道义,再被几个男女撩拨,非要按着道上规矩来了个擂台决生死,这才耽搁这么久,倒是把他们的援军等来了!
这擂台赛看来是与巫家犯冲,每每搞擂台赛巫家就没得好的时候!
一念之思也想了不少,巫不周只能催促左右尽快把面前二人拿下,再作计较。
挑翻这老贼的便是风鸣,三郎与风鸣虽然都是初出江湖,但是哪怕是纸上谈兵,军事素养也比寻常人高出许多,眼看着柳瑒他们几个艰难往外围过来,是打算来会合的,便意识到中间那使天蓬铁尺的道士就是整个战阵的阵眼所在,只要解了这里的围,便将自己这边所有人串联起来,如此整个战线至少能稳固些。
于是,风鸣便领着三郎,那女子也不知从谁手里抢了杆鱼叉,也紧紧跟着他二人一起过来。
只说这枯瘦贼首领着七八个手下勇健围攻这道人,也顾不得什么江湖规矩,只管使出一切手段,也要快速拿下此人。
却也该他倒霉,围战之时步履不停,等他停下,余光环伺,就看三个身影斜剌剌过来了。
当中一人面如冠玉,目如朗星,高大身姿风采雄壮,步履稳健腰膂坚挺,乃是用了韧性十足的毛竹裹扎了藤皮麻布简单套了枪头,看似单薄却是胜在轻巧柔韧,加了枪头的竹枪几近一丈。
另一个还是少年却提着一杆长柄朴刀,刀头那是军中制式,刀样直刃,长约尺余,如此更似一杆斩马大刀。;第三个俏后生倒是简单,只拿了一杆长约五尺的双股鱼叉,这二人左右护卫,相互配合,落后当中之人两步,呈箭簇般冲杀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