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子乃是被人从背后击打晕厥过,但未致命,然后又为凶手捂住口鼻,但下杀手的并非此人,因为这人是从背后捂住口鼻,而杀人者乃是当面重力击碎了这女子的咽喉,导致其呼吸断绝而毙命,死后才抛入池塘之中,按着肤色与尸僵程度来看,当时未时做下的案子。
若是如此,便有些匪夷所思了,发现者乃是营丘潭安排的奴仆,跑来禀告了承公的老家人,也是后宅管事,此人名唤承兴,是承公自幼年时就在身边的书童,若说承公最信任之人,此人还在公良吉符之上。而此人也不愧是承公身边耳濡目染出来的,首先便是命令所有人不许单独行动,三人一组互相监视,将案发之地围了起来,然后亲自盯在现场,命人往前院通知公良吉符,若是仪式还在进行,则寻经抚司的官人过来,其余任何人不得吐露半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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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府衙外面正是锣鼓喧天时候,也幸得公良参谋安排的周到,二堂正是风鸣、宗淑守着,听闻消息,立刻通知正堂留守的智全宝、襄承勖,接着通传仪门的熊暠、彰小乙,层层通传直至公良吉符。
等到诸位上官不露声色的完成仪式,转回后宅,智全宝他们已经把尸首拖了上来,然而承兴已经查遍了下人,也不知这死去的女子是谁,更不知其为何在此。
“未时,”
承公亲自前来验看,此公于刑名之上也是侵淫许久,否则断案入神之名号,难不成是虚张声势不成,
“那时节,咱们正在池塘边亭榭里说话,此女若是那时遇害,岂能逃出我等法眼,更何况阖府之人皆不认得她,可见此人乃是遇害之后才送了进来,”
承公看向营丘潭,问道,
“正澜,这府中池塘通向何处?”
“惟公,这荷塘乃是通过暗渠连接,出应天门经曛风门而入西丹溪,只是这暗渠也不过上下二尺宽窄,内外城与府衙围墙下,都有石闸铁栏阻隔,如是从这里过来,实在匪夷所思。”
听了营丘潭之言,承公当即令彰小乙、熊暠、霄春臣三人带队查勘,千思万绪最笨拙也是最高效的办法就是逐条排除,既然无法判明尸源,便先从途径查起,三处石闸若是毫无破绽,那边罢了,否则也是个隐患。
承公略微思忖,慢条斯理的问道,
“稳婆,这女子岁数几何,可还是处子之身!”
那稳婆年龄其实不过三十余岁,只是面对许多官人,也变的手脚口舌都不利索了,
“大官人,民妇仔细看了,这女子约莫十八九岁年纪,虽然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但是看着装扮衣着也并非成了婚的妇人,而且我还仔细勘验”
这妇人有些难以启齿,承公却不以为意,便是奸杀案他也是勘破不少,哪里许多顾虑,
“这女子落红应是不久,那地方还略有些浮肿,只是后面也有些不妥。”
堂内几个人中有过男女之实的闻言不禁皱起眉来。
“这女子最近可是有月事?”
问话的是襄承勖,他也是蓼谷县的老道捕头,如何不晓得其中门路,许多粉面后生与粗壮汉子都有此好,一个是阴阳不禁,另一个是虎狼之性,故而有此一问。
那仵作也没闲着,让两个徒弟搭起帐子,又吩咐徒弟到堂外焚香烧了符表,他在里边也忙碌起来。
这稳婆继续说道,
“民妇用素麻纸往里抹了,未见鲜血,再看了她二乳如常,并不是在月事中。”
须臾,这仵作也让徒弟过来呈报,
“这妇人受伤如此,拿了竹签裹着白麻布再探,足有四寸地方还有丹疡之处,探查其中却无伤,如此来看不似雄阳造成,反而与那物件致伤符合。”
“如此说来,与这女子有奸情的也是个女子?”
公良参谋若有所思时,智全宝却有了几分笃定,拱手来报,
“惟公,卑职若是所料不差,大概知晓这凶手之一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