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公谬赞。”
“皆出自肺腑,这里某也把这几件事来答复东丹人,其一,三日后某做东,邀东丹使团赴宴,毕竟时间紧迫,便把迎接使团与赴京送别放在一起来办。三日后丹枫馆,恭候大驾光临!”
看来必须将这隐患尽快礼送出去了,承公已经做好釜底抽薪的准备。
“同时也告知那绮里远山,其余两事不必通过丹南路转奏,他们入京之后大可通过鸿胪寺上奏,若是朝廷应允,丹南路则责无旁贷。”
这些事自然是交办给敬洎、敬玉博与丹修处置,而对于丹修,承公等人都是避嫌与之接触,之所以如此并非是排斥此人。恰恰相反,其父丹匡不仅是庆康新政的鼓手,更是与承公齐名的谏臣,尤其是庆康新政失败后,慈圣本来挽留其留任台谏,却不想丹匡依旧上书为士悦等人鸣不平,这才外放地方,而如今毕相公已经开始动议召其回朝,承公等人又如何能在这关键时刻横生枝节。
故此敬洎这本来是局外人,如今却发挥出不可替代的作用,便如营丘潭一般,也是与庆康诸公愈加密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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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打算通过宴饮打发了东丹使团,这些布置工作也就安排下来,作为鼎明楼的座上宾营丘栿便不合适了,故此交办给了霄春臣,这位也是丹阳城有名的纨绔,料理此事必然轻车熟路,还让风鸣从旁协理,以风鸣的细致不至于有什么纰漏。
文官们大半退去,武将们还眼巴巴的等着吩咐,当然更是期待恩赏拨付下来。
所谓恩威并济,承公先不论功,却先把几个人停职待参,等待这些人的几乎就是渺茫的前程,甚至是绝望的前路。
首先便是厢军的处置,于此营丘潭也是躲得远远的,他如今已经没有必要再涉入这潭祸水中,这便是所谓的相互利用,只是上位者利用下位者的成本着实低廉,便是断绝了莫说伤筋动骨,只怕肌肤之痛都算不上。
而承公意在整顿镇军,所以才是高高拿起,却并未重重摔下。不教阅厢军都指挥使、副指挥使、都虞候因为监管不力、玩忽职守这才在兵变之时不能及时处理,更何况常年来苛责下属,虐暴士卒,故而治罪,做出削职两级调任外城为团练使、观察使的处置,也算留了体面;教阅厢军都指挥使、副指挥使也是比照处置,却未降低军职,也是调任外城作兵马都监去了。
可对于栾大判余党就没这么温和了。
对于福昌县所有官吏几乎都是夺官削职,官员皆追毁文字监押议罪,吏目收监鞫问,诸役皆枷号论罪,寿安县主簿、县尉停职待问,涉案吏员皆罢去查问,至于府衙、蓼谷县原以为高枕无忧的栾大判党羽也都是一网打尽,这一次承公不打算当个老好人了。
有人忧愁便有人欢喜,议罪之后便是论功,即便整个事态还未分个结果,但是绝不能怠慢了这些头脑简单的武夫。
对于这些临时驻防的禁军,承公只能呈文奏报他们的功劳,如何奖赏功勋那是枢密院的事,而承公当下能做的便是兑现为财货,而因为有了初步的核报,即便是重修福昌县衙,这次抄问也是收获不浅,只是横玮尚未进城,这抄家记账还不能开展,于是承公大笔一挥,营丘潭也就从夏税中先拿出钱粮来打赏了。
看到钱粮即刻赏了下来,这些武人从上到下都是斗志昂扬起来,对付这么几个蟊贼,却能收获颇丰,倒让他们盼着再有这么好的机会。
当然他们不敢在承公面前造次,因此都以兑现赌约为名邀请经抚司诸位赴宴,以此进一步拉近关系。只是这么一番举动便也让禁军将领们分出了远近亲疏来,那些被抽调出来参加任务的自然是喜笑颜开,但是被拉出来喝了顿花酒而酩酊大醉,却帮其余人做了挡箭牌的军官们自然不爽,但也是知道自己至少也是得了上官信任的,也指望下一次轮到自己。
但是那些什么都没轮上的军官们便怨声载道了,而他们埋怨不到承公那里,毕竟自己是外军,承公也不可能对自己知根知底,只是埋怨自己的主官,隔阂这边有了,隔阂有了对于上阵作战怕是大有不妥,可是对于在外驻守,可就让本地官员放心了不少。
于是熊暠等本地武官则开始频频接触这些不得意的军官们。于是赏罚之后,无论厢军还是禁军都呈现出对于经抚司的效忠之意,承公的意志已经渐渐摆脱了通过营丘潭、霄瑟夜、杨永节与羽微行等官员来贯彻。
今日起,即便是宗淑奉承公之命召见宁君万、危岌这些中级官员,也是毫无阻滞。
而此时这些武官都被承公召至后宅接见,倒让这些人受宠若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