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龄闻言,嘴角微微勾起,扬了扬手,张鹤龄的目光望去,就见张延龄的手中捧着七八枚像是葡萄一般大小的红白球。
“哥...时代变了,人是撑场子用的,现在上门讨说话,得用这个...”
说着,张延龄的脸再次沉了下来:
小主,
“这边的事儿,等我处理了您的事儿之后再慢慢理,我先去给您找场子出气去!”
张鹤龄看了看张延龄手中的一堆精灵球,又看了看一直待在张延龄身边的铁甲犀牛,不由放下心来,旋即,脸上也是狰狞起来,恶狠狠道:
“咱去把那周家的混账棺材刨出来!不能让它坏了咱家的地气!”
刚迈出门的张延龄听了自己大哥这么一句话,不由摔了一个趔趄,转过身,看向张鹤龄的目光不由有些无语。
轻叹了一口气,对着自家大哥道:
“活人和死人置什么气,埋了就埋了吧,刨坟也太...回头让周家给些赔偿,要个千八百两的,那处田就让给他们吧,反正也种不出多少粮来...”
“这....”
张鹤龄还是有些犹豫,对于自己的地有些念念不忘,但是一想到,自己拿周家根本就没有什么办法,不由有些不甘的嘟囔道:
“那...那得多要些银子!”
张延龄有些无奈的看了看自己的好大哥,见其终于是打消了对周家坟塚动手的念头,心中也是微微松了口气。
他对于自家大哥的事情很气愤,但并不是因为棺材坟塚啥的,而是周家人当众打折了寿宁侯府几名仆役的腿,还往自己大哥身上泼屎尿!
一条街的邻居都是外戚、勋贵。
自己大哥拦你家下葬,是他的不对,但是你当街如此对待我大哥...
欺负我们老张家没人吗?
这场子要是不砸回来,老子张延龄以后怎么在京城立足?
错在我哥?
二爷我只看结果!
你让二爷没脸,二爷就让你没命!
不就是太皇太后的娘家吗?
我们张家还是皇后的娘家呢!
从来都是我张延龄欺负别人,还是第一次见着,敢当众欺负我张延龄的!
心中盘算着,等会到了西城,当如何教训庆云伯府,张延龄大马金刀的走在最前面。
身后的张鹤龄带着几个仆从。小跑着,紧随在张延龄身后。
正疾步前行,张鹤龄突地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愤愤的对着自己的二弟道:
“还有那个掌柜!他也欺负哥!他还讹了哥一万两银子!他会妖法!”
一直走在前面专心思索的张延龄直接一愣,蹲在原处,面色有些僵硬的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好大哥,随即无奈的吐了口气,认真的对自己的大哥道:
“哥啊....那个咱尽量别招惹...那个真惹不起...姐夫都惹不起....”
张鹤龄听了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弟弟,说了这么一句话,当即错愕:
“陛下...”
张鹤龄话还没说完便被自家弟弟打断了,张延龄摆手摇了摇头,随即转身继续往前走,口中淡淡道:
“哥,这次听弟弟的,那家店,不要去招惹...”
张鹤龄愣了一下,有些呆愕的看了看自己弟弟的背影,脚下的步子不由也加快了些。
“那...行吧...那得在周家多讹...呸!多要点赔偿!”
一路无言,径直到了西城。
张延龄穿着的是寻常百姓的布衣麻服,路过自家的建昌伯府时,稍稍打量了一眼。
远远望去,就见那禁卫排成了一排,依旧目不斜视的守在建昌伯府门外,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经跑出来了。
那些禁军也只是见过张延龄几次,因此也是并未认出张延龄,只是看着后面跟着的张鹤龄,面容多少有些古怪。
为什么古怪?
还用问?
建昌伯府和寿宁侯府用的是一堵墙,寿宁侯府隔壁就是庆云伯府,只是两家各自有各自的院墙,中间隔了个三尺长的小巷而已。
张家的脸都丢尽了啊....
侯伯府邸的门庭很宽,走了约莫百米,才到寿宁侯府的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