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孟明笑道：“我就说你不用说倭话嘛！这就露馅了。”

施香季沉默不语。

吴孟明道：“旧港宣慰使司衙门的袭击案件是不是你们干的？”

施香季想要低下头，但被身旁两名西厂番子强行掰住脖颈，直面吴孟明。他两眼闪烁，依旧沉默。

吴孟明点点头，无所谓道：“我们内部流传着皇上的一句金口玉言，叫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们既然已经知道你叫施香季，你们家族是施济孙的后代，其他的事情只要愿意查，你觉得会查不出来吗？我现在来问你，是因为我们不想浪费力气，你好好配合，你的族人也可以少受皮肉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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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香季盯着吴孟明，道：“我说出来，能放过我的族人吗？”

吴孟明严肃道：“你们冒犯大明天威，必然要受到惩罚！但怎么个处理法不是我说了算，都要押回京师听候朝廷发落、按照大明律例处理！如果你们乖乖配合，说不定皇上慈悲为怀、宽宏大量，会只诛首恶，轻处你的族人。但是，如果你们非要对抗朝廷，最后的结果必定是会落得个诛灭九族的下场！”

施香季沉思了良久，长叹一声，道：“这件案子的确是我指使人干的。我不敢冒犯大明天威，相反，我们一族对大明无比崇敬，都想重回大明，报效朝廷！我们只是对此感到不忿！

成祖年间，他们施二姐一脉就用卑鄙的手段抢夺了本属于我们的三佛齐王位。我们原以为他们这一脉已经被满者伯夷所灭，谁料他们竟然隐姓埋名活了下来。现在又跑出来抢夺本应是我们的宣慰使之职！天道不公！我们才是嫡长子一脉！三佛齐王位和宣慰使之职是我们的，都被他们无耻地夺了去！我们不甘心！我们不服！”

吴孟明和骆养性无奈地对视一眼，都是没有料想到这次的事件还可以追溯到两百多年前的恩怨。

两人一番商议后，还是决定把人全都带回旧港关押，以后再送回京师交给朝廷发落。

不久，跟着白衣蒙面人的番子也回报，说是白衣蒙面人拿着信件去了约定的碰头地点，根本就没有找到接头人。骆养性和吴孟明只好押着人先返回旧港，等待郑芝龙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