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章北海忍不住问了出来。
饥饿对章北海这代人是不存在的,他们能理解的上限是历史电影。
“那时候的信息传递可没现在发达,步话机在战斗中损毁了,就和上级断了联系,我们十二个人守着一个猫耳洞,坚持了两个月,吃人的心都有了。”
章北海听过类似的传说,在那个落后的时代,不是什么新鲜事情。
老校长叹一声,一张张鲜活的面孔出现在记忆中。
“徐叔…”
章北海望着老泪纵横的校长,有点不知所措。
老校长抬手擦干净眼泪,强挤出点笑容道:“人老了,就脆弱了,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
“徐叔,我爸那时是怎么样一个人?”
“现在想了解你爹了,你跟他那个时候,简直一模一样,一样的聪明,一样的桀骜不驯。”
“那次如果不是你爸,你也见不到你徐叔了。”
章北海目光中的渴望,任谁都能看的出来。
老校长整理一下思绪,打开了记忆的闸门。
小队被压缩在一个高地上,除了一处猫耳洞,连个躲得地方都没有。
这座双方拉锯的山头,有一个奇怪的名字,独山。
孤零零的一座小山,耸立在南国的大地上,周围一千米范围内全是开阔地。
这在群山连绵的南国,并不多见。
双方的炮火早已测定好射击诸元,只要有人敢出现在开阔地,三分钟之内,肯定会有炮火落下。
就算侥幸躲过迫击炮,还有平射的高射机枪等着,这是那场边境战争的奇观,双方不约而同的想到了,用高射机枪平射的办法。
别看只比重机枪的口径大了两三毫米,可是威力大了一倍都不止。
子弹比玻璃瓶的可乐小不了多少,人体任何部位挨上一发,都是致命的,哪怕是打中胳膊也会撕裂半边身体。
整个小队陷入了绝境,除了等待大部队来救援,几乎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