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九章 措手不及的遗产税

十几年下来的巨大变化,大明需要时间来沉淀。

不光是消化新的土地,也需要内部自我调整和优化。

陈恒则思考着太子殿下的思路。

这是他稳坐粮票银行总行长的不二法门。

只有搞清楚了太子殿下的想法,才能跟上太子殿下的思维,制定出符合太子殿下所需的经济政策。

皇上已经打败了帖木儿。

消息传回国内,引发了全国的欢呼。

而太子殿下却开始了大动作。

两年来。

太子殿下仿佛失去了动力,一切都以稳为主,那么现在,随着战事的明朗,看来太子殿下又要展开新的动作了,那么关乎哪方面呢。

国内。

仍然是国内。

陈恒想通了,思路围绕国内经济的脉络,一下子就明白了太子殿下的打算。

果不其然。

听到皇太孙殿下提出要扶持民间商行,最后提到海外贸易,陈恒就毫不怀疑,太子殿下盯上了从事海外贸易的商人们。

这些年来,随着大明的扩张。

那些原本在国内竞争不下去的失败商人们,走出了国门,从弱到强,从无到有,已经成为了一股不小的资本力量。

东南亚、东亚、中亚、甚至西亚。

都有他们的身影。

无非是收税罢了。

陈恒忍不住笑了笑。

太子殿下的话,不能只听字面,按照字面的意思去了解,绝对会被带到沟里去,也不知道太子殿下是跟谁学的这样的套路。

无非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经过皇太孙殿下的一张嘴,变得文明的很。

仿佛不按照皇太孙殿下说的做,就是不文明一样。

“臣认为应该对大宗商品贸易制定更详细的政策,各海关不但要统计大宗商品贸易的数据,还要对从事海外贸易的商行,要求他们主动提交数据,税课司衙门复核。”

陈恒当即说道:“任何纂改数据的商行,将会遭到三倍以上,十倍以下的处罚,严重者直接罚没资本,令其关门歇业。”

朱高炽满意的点了点头。

神佛竟是我自己

“你们回去后,按照这个思路仔细商议出章程。”

大明庞大的海军是用来干什么的?

就是用来讲道理的。

讲什么道理?

大明的道理。

国内的商人要交税,国外的商人同样要交税。

不靠大明的强大,那些商人从哪里采购商品,又凭什么去藩国做生意?真当是自己的本事呢,就算自己有本事,也得服从大明的规矩。

总是要找补的。

既然铁道工程要稳定下来,不能再像以往那样大扩张,那么新的动力,无非就那几方面。

百姓的利益肯定是不能动的,还没到那个时候。

要动的。

自然是商人们的利益。

这些年放养似的海外贸易,大明今年要开始上笼头。

第二日。

生活困难临时求助院,朱高炽当年在北平创办的组织,这些年来悄无声息,成为了大明工局体系最没有力量的部门,甚至许多人都不知道有这个地方。

一夜之间。

各大报纸都在宣传生活困难临时求助院。

“任何在工民联合部登记过的工人,如果找不到工作,家庭成员没有其他收入,家庭没有饭吃的时候,可以向生活困难临时求助院申请,需要工民联合部出具证明书。”

“生活困难临时求助院,每日向求助者提供,每人每日五个馒头,直至找到工作,恢复家庭收复的时刻。”

刊登了仔细的章程。

甚至馒头的重量也是统一的,如果生活困难临时求助院提供的馒头重量不够,可以向当地的官府告状。

同时。

只有在工民联合部等级过的工人群体,家中没有收入,这个收入,指的是老家连田地也没有的等等限制。

今日的报纸,引发了人们的讨论。

“太祖皇帝虽然取消了宰相,但太祖皇帝也知道,如果失去民心,他的皇帝宝座也会塌圮的。因此,在君、臣、民三者的关系上,太祖皇帝认为“民”是“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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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名学者讨论说道。

“太祖皇帝说:联闻天为民而生君,君为民而职臣,臣体君心而问民瘼,宜乎职焉。可见太祖皇帝认为君、臣都是为民而设。”

“太祖皇帝说这是天意。”

“士农工商之所以愿情当差,办纳税粮,使为官者不养蚕、不耕田、不冒寒暑,有衣穿、有饭吃、快活在公房底下坐着,都只是为皇帝设官分职保守他性命。”

“如果当皇帝的所为一有不当,上违天意,下失民心,驯致极而天怒人怨,未有不死亡者,当官的用了百姓钱粮,不与百姓分辨是非颠倒,又多科重敛,遇着词讼,又将是的做了不是,不是的做了是,如此不公事,鬼神不肯饶他,必是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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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皇帝深信所畏者天,所惧者民的信条,终生都是如此行事,可见太祖皇帝爱民之深。”

后世有人说朱元璋背叛了自己的农民身份。

但是他们忘记了。

朱元璋必须脱离原来的身份,才能治理好国家。

是不是农民离开了土地,一定要继续当农民,创办的公司,才不算脱离原来的阶级,这样又如何去创办。

更不去了解朱元璋做的事,做事的背景,以及朱元璋说过的话,并且他的思想是什么样的。

只有“民足”才能“国富”。

只有“民安”才能“国固”。

否则就会“乱由是生”,“祸败遂至”。

“治民犹治水。治水者顺其性,治民者顺其情。人情莫不好生恶死,当省刑罚、息于戈以保之。莫不厌贫喜富,当重农时、薄赋敛以厚之。莫不好佚恶劳,当简兴作、节徭役以安之。若使之不以其时,用之不以其道,但抑之以威,迫之以力,强其所不欲,而求其服从,是犹激水过颡,非其性也。”

朱元璋是这么说的,一生也是这么做的。

已经能够从人的“情”“性”“欲“的角度考察百姓的好恶、喜厌,并以此作为制定省刑、薄赋、轻徭政策的依据。

这样的品德,放在后世又有多少官员能做到?

有多少官员能把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