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虎这里,写书难道也错了?”郑直突然感觉到了对方的恶意。郭瑀自从晓得他住在智化寺,在考前就直接来这里找的他。如今就算再想着求书,也根本不会去禄米仓,毕竟如今那里也是人多口杂。
“你叫俺啥?”郑虤面对郑直的质问无言以对,只好吹毛求疵“不要以为你是解元,俺就对你无可奈何。别忘了,而今都是三月了,就算日后你做了状元,只要俺去顺天府一样能夺了你的功名。”
“那就去吧。”郑直一边冷漠的回了句,一边坐了下来。威胁不能轻易出口,否则时候长了,就没了作用“俺确实有罪,多嘴多舌,这试题问谁不好,偏偏问了二虎。”
“你……”郑虤感觉脑袋都快炸了,他从没想过有一日会被郑直反过来威胁。
“俺不欠二虎的。”郑直一个字一个字的讲出口,原本这些他不是如此计划的,可郑虤越来越过分“相反,二虎得了俺的好处,不记着俺的好也就罢了,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俺。今儿个俺就把话讲明了,俺对六叔是尊敬的,可是俺不会去做他的嗣子。二虎只管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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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拿啥保证?”郑虤顾不得尴尬,直接开口询问。
“俺凭啥给二虎作保?”郑直反问。他也是昨夜望月时,才想通郑虤的心结。本来以为趁机讲明了,虽不至于和他化干戈为玉帛,也能彼此眼不见心静,却不想郑虤得寸进尺“你愿意信就信,不信,就回去一刻不停的守在六叔身旁吧。”讲完,拿起茶杯。
“哼!”郑虤刚刚也自感失态,可此刻听了郑直冷漠的话,更觉颜面受损,一甩衣袖,走了出去。
出了智化寺,等在外边的赵耀庆立刻凑了过来“表哥,五虎咋讲的?”
“……”郑虤刚刚一看到郑直,就觉得怨气冲天,早就忘了来意。可是又不愿意在赵耀庆面前折了面子,敷衍道“还能咋讲,不承认。”讲完直奔驴车。郑直刚刚回答的模棱两可,他也没有顾得上细问,此刻让他再回去,休想。总算这次郑直讲了一些让他安心的话,虽然不一定保准,可郑虤心里没那么慌了。
赵耀庆看郑虤心情不好,也不敢多问,只好跟着。他们今日来,却不是为了旁的,而是来试探郑直的。倘若《大观园》真的是郑直所写,自然要借出最新章节到外边炫耀。
他们前一阵因为孙銮家的事,老老实实在家等着从郑宽那里弄钱。待郑宽回来后,察觉对方异常的郑虤,害怕鸡飞蛋打,只好整日闷在院子里装乖孩子。直到昨日才借机甩开郑直,到外边散心。
却不想天上一日地上千年,如今坊间多了一本奇书《大观园》。倘若没有看过,就连书寓,勾栏里的书史,小优都不愿意理会。得知这书是从申王府传出,郑虤倒没有啥,可是赵耀庆却立刻想到了郑直,毕竟郑直和申王府的长史关系很好。因此他才提议,让郑虤找到郑直诈一下。
郑直被郑虤这么一闹,也没有心情跟着朱千户去东直门了,直接打发走众人后晨练。
如今经过两个月的练习,跑圈,挥砍,扎马步,踢腿,练下盘等等的基础动作他已经越来越得心应手。正练着,就看到一个小沙弥领着郭瑀从远处走了过来。郑直气对方不守信用,干脆侧过身去,装没看到,继续锻炼。
却不想郭瑀毫不在意,坐到了一旁的石墩上,看他锻炼。郑直无语,再也装不下去,只好停下“郭长史恕罪,俺练的入了迷。”
“无妨,无妨”郭瑀摆摆手,起身,却向郑直拱手致歉“俺是来向郑解元赔礼的。”
“这可折煞俺了。”郑直赶忙避开“郭长史何出此言?”
“俺应了郑解元密不外泄,奈何……总归是俺错了。”郭瑀欲言又止,一副他才是受害者模样。
“郭左使讲的是《大观园》。”郑直赶紧插话,打断郭瑀。也算是给对方一个台阶“左右不过是拿来解闷的,无妨……范长使来了。”
“郭长史,郑解元。”郭瑀一听,扭头看向不远处的拱门,果然范兆祥走路带风的来到二人跟前,拱手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