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守瑄懒洋洋的拿着木简挠挠后背,待郑值说完后,才说“这么紧巴了?”
“师傅明鉴”郑值精神一振,右手轻微动作,说“俺们观里每个月从善人们那里得到的供养多的时候也就八千钱,少的时候还不到四千钱,换成银子,也就是十一两四钱二分八厘多到五两七钱一分四厘多。可是三位师叔修行,每人每月需要各类药石价值一两八钱,帮工二人,每人月饭钱一钱,拢共每个月的花费大概就要六两。如果再把每年修缮馆舍,修补神像这些的费用分摊下来,这点钱根本入不敷出。”得益于陈守瑄等人痞赖,郑值在观中这么些年,很学了些吃饭的本事,比如算法。尤其郑值从师叔那里学会使用算盘后,平日间月俸,佃租,迎来送往的花销,如此种种早就让他练就了心算的本事,右手的微动,不过是在拨弄虚空之中的盘珠。
“言重了吧”陈守瑄不过是想要郑值勇于担当责任,保证观中正常供应,却没想到实际情况这么严重“每月有多有少,况且善人们的供养除了钱财,还有吃食用度,这些也是钱,不过就是拆东墙补西墙。再说观里一百亩,大小林济,南奉那里还有足足五百亩的田土,难道租子还不够吗?怎么会入不敷出?”显然陈守瑄在质疑郑值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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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值看向陈守瑄,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就说。”陈守瑄越来越不耐烦郑值那便秘的表情“莫不是有人多吃多占了?”
“哪有。”郑值看周围无人,小声的说“这不是还没算师父您的用度吗,您每个月都要到外边布施给大小林济,南奉那边的婶子啊,嫂子啊,每次最少的也有几百钱,至于多的,惠静师太那里……”
陈守瑄一听,脸色一白,伸手就用木简打向郑值脑袋“劣徒,休得胡说。”
郑值早有防备,赶紧抬起双手夹住了木简“师父息怒,俺都做好帐了。”
陈守瑄面对这么不守规矩的郑值,却并不着恼。拽回自己的木简,又恢复了刚刚慵懒的模样“这么着不是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