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宽也是有脾气的,十一姐在娘家生孩子,传出去可是有损他的颜面,偏偏就这么被允许了。老太太还有各房得到消息,纷纷派人来守着消息。只是大多是内眷,男丁只有郑宽,郑直叔侄还有曹三郎。
面对等在产房外的曹三郎,郑宽没有指责啥,直接道“这件事,俺想好了。若是三郎愿意,你们就继续过下去;不愿意,不管是‘休’还是‘和离’俺家都行。嫁妆不要都行,只要你们把闺女还给俺家。”讲完坐下不再理会。
曹三郎无奈,想要辩解,却被郑直拉着来到偏院“姐夫在这里等着吧。这事不提了,你跟俺姐日后好好过日子,莫想那些有的没的。那些嚼舌头的,不就是瞅着你们过得好吗?姐夫如今这样,不就趁了她们的心意了?你想想,俺姐为啥不告诉你?俺也不讲旁的,都是男人,哪个不懂。谁受得了这种奇耻大辱,得知对方的身份,不活劈了他。俺姐这不是心里还有那个人,那是怕姐夫压不住火。”
曹三郎晓得郑直是帮着他的,否则依着对方的脾气,揍他一顿,都没地说理去“俺想好了,不提了,不提了。只要她和孩子……不不不,只要她好好的,啥都行,咋都行。”
郑直松了口气“行,俺去给俺叔再讲讲,姐夫歇着。”转身走了几步,又停下道“记着,这里虽然是郑家还是俺姐家,可是难保有人也眼红,那些小话都是故意让姐夫听得,莫信。”讲完走了出去。按理讲应该隔绝曹三郎和郑家其他人的联系,奈何如今十一姐正在生孩子,郑直若是如此,十一姐也不会感激。
曹三郎此刻正沉浸在各种思绪之中,根本没有听进去。在他想来,郑直是有些杯弓蛇影了,这里是郑家,若是连自家人都信不过,还有谁能相信。
出了郑宽家,郑直又马不停蹄的赶去前街,毕竟四嫂还在发丧。刚刚进门,张荣就找了过来,给他使眼色。二人来到偏院,对方也顾不得郑直为何突然腿脚不便,赶紧道“那几个杀才赶紧想法子。”看郑直不懂,有些无奈“洪百户他们在这些人的行李里发现了个绣着‘昙花’二字的女人肚兜。目下俺已经按住了。”
郑直脸色顿时又难看起来,昙花是四嫂的贴身丫头。而张荣之所以笃定找来,是因为昙花和另一个丫头被当做忠仆,昨个儿被他们大肆宣扬“俺晓得了,二狗哥俺要进去问点事,该花的银子你只管找千户拿。”
张荣点点头“都是过命的弟兄,俺来找五郎就是知会声,外边的有俺。”讲完转身就走。
他找郑直自然不是卖好,而是提醒对方,郑家内部也要清理一下。对此郑直是深以为然的,毕竟十五姐连亲姐都要往死里逼,遑论他人。
一转身,才发现郑虎又站在身后“虎哥!”
人吓人吓死人,郑虎以前到底是做啥营生的?来无影去无踪,脚下一点动静都没有,弄得郑直汗毛炸立。幸亏他对郑虎问心无愧,否则咋死的都不晓得。
“俺还奇怪,咋上京之时还好端端的,突然就病了,短短两个月人就没了。原来是这样。”郑虎声音带着一种讲不出的意味,有歉意,有愤懑,有悔恨“你去当面把事情问清楚。”讲完转身走了。
郑直有些头疼,这事无论如何都怪不到四嫂头上的。不过虎哥真的变了,若是以往,估计要把所有知情人都砍了,他自个能不能活还两说呢。
“为何是我?”丁氏脸色难看。
“那几个畜生进京前直到如今,这院子不都是二嫂的人管事?不找你找谁?”郑直冷着脸,他总不能带着几个莽汉给那个昙花和蝴蝶验明正身吧。丁氏是女人,方便很多,再者对方也是郑家人,消息走漏也好不了。至于旁的,郑虤还在林济州修行呢。
丁氏游移不定。
“愣着做啥,快去啊。”郑直恼火道“俺听人讲二嫂跟四嫂关系好的很,难道你不想为她洗脱嫌疑?让四嫂清清白白的走?”
丁氏叹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郑直自然不能等着,又马不停蹄的找到张荣,跟着对方来到了西江米巷锦衣狱附近的一处院子。这里他曾经来过一次,为了郑虤。
不多时,张荣拉着一个老熟人走了进来,于汉,于勇的儿子,如今在南镇抚司内做书手。自从马蜂出来之后,这种让子侄以舍人身份在锦衣卫担任书手算手的人越来越多。
“自从北镇抚司出了去年那档子事,如今的规矩改了,任何人都不能探监。”于汉得知郑直来意,有些为难“不晓得郑勋卫要问的,能不能旁人代为转问?”
郑直苦笑“俺不是信不过汉哥,实在是家事,不足为外人道也。”锦衣卫那么多人,唯独于勇能够挖出来郭勋和钱宁的关系,这种人他哪里敢透露太多的消息。况且事关四嫂,他只能亲自询问详情。
“那……”于汉也有些为难。
“汉哥能不能让他们闭嘴?”张荣自从虞台岭回来之后,直来直去很多。出身老狱卒的他,自然懂,如今二人郎有情妾有意,这是在寻价。奈何这种事必须当机立断,哪还能慢工出细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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