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斯河并不宽,早有准备的罗斯军借用巴尔默克人的船只轻而易举大规模渡河。
身着白底蓝纹战袍的男人们,抵着他们以白垩泥和靛蓝涂抹的盾牌,快速构成一道盾墙。
阿里克站在军阵中,对着手下怒吼:“男人们!蠢货们要冲击我们的军阵!要抢走我们的船!将他们全部杀死!毫不留情!”
众人亮着狰狞牙齿,异口同声发出怒吼,攥着剑柄的手也更紧了。
能防住整个躯干的大圆盾互相堆叠,非常奇妙的是,罗斯人的纹章只要旋转一下角度便是一个蓝色的大十字。
但是,他们都是奥丁的战士。
他们手握一支又一支闪亮而富有弹性的钢剑。一批持钢臂十字弓的战士也故意趴卧在阵前,伺机给冲锋的敌人一份大礼。
而一艘又一艘大船上,留里克的射击旗队战士纷纷攀爬绳梯后立于甲板,他们各就各位。
短木弓、木壁十字弓,一律呈大角度准备射击。
接下来必是乱战,各舰只侧舷的扭力弹弓纷纷搬到对敌一舷,如此仅仅是阿芙洛拉、奥斯塔拉和斯佩洛斯维利亚三舰就集合了三十座。四艘风帆驱逐舰亦如此,留里克轻易集结多达五十四座扭力弹弓,乃至十座公牛投石机。
如此多的重武器疯狂输出火力势必大肆消耗弹丸,这一点留里克已经不再担心。
破城之后,那些之前发射的铸铁弹丸于城里找到了很多,染血的弹丸必将二度染血。
这一切,奉命进攻的罗伊迪斯伯爵加弗雷德一概不知。
此人因巨大的立功欲而从惶恐突然变得胆大包天。
他带着多达两千人向停泊的罗斯舰队发动突袭,与其说是摧毁船只,不如说是为了将之俘虏。
“如果他们没了船,会在我们的王国被耗死吧。”
可是,加弗雷德从未与维京人正面激战过,更不知自己冲动的进攻亦是埃恩雷德潜意识里希望的。因为一位真的能快速召集到两千人规模军队的伯爵,实在也是他的潜在政敌。
他们一开始的慢走,披锁子甲披橙衣的王国战士、伯爵扈从在前,衣衫褴褛多赤足的农夫战士在后。
还有不少人举着旗子,以显得自己的军队兵力雄厚。
加弗雷德自然是看到了那些突然开始聚集的敌人,其队伍之规整着实让人敬畏。
他深吸一口气,自知现在已经没有退路,整个进军的队伍就是离弦的箭。
距离已经非常接近。
真正的骑兵队长告诫加弗雷德,“伯爵大人,以我们去年的经验。让马匹拼命冲击,就能冲破他们的阵线。他们阵线有了缺口,大军从缺口涌入,一旦进入乱战我们就有赢的机会。”
“啊?我们要冲进去?岂不是很多人会死?!还有,你觉得不这么做我们必输?”
“伯爵大人,这就是我们唯一的胜算。”
这位新晋的骑兵队长,也是去年跟着国王冲锋后的幸存者。
约克明显被野蛮人占领,民众必遭蹂躏,王子生死未卜。如果国家毁灭,一切都光荣都结束了。
骑兵队长见伯爵神态复杂,便无意继续劝说什么。在其号召下,骑兵们纷纷拔出自己的铁剑,亲吻剑柄,接着利剑向前。
既然法兰克骑兵战术是徒劳,他们只得采取这等冲阵战术,哪怕他们知道这是慷慨赴死。
骑兵们自发地组成骑墙,裹挟着骑马的伯爵,他们率先开始了冲击。
紧随其后者则是数量达两千的步兵,他们结束慢走,也开始最后的冲锋。
“想不到这群家伙变聪明了?”
留里克咬紧牙关,让已经做好准备的扭力弹弓提前发射。
耶夫洛大吃一惊,“大人,这是何意?”
“蠢货!那些骑兵在决死冲锋!不能让他们破阵!立即发射。”
“好……”
阿芙洛拉号率先发射,其他舰只见状也纷纷发动攻击。
最先头的敌人都是那些骑马者,旋转飞跃铸铁弹,纷纷在空中滑跃一个漂亮的抛物线坠落,超过五十座扭力弹弓构成的杀伤弹幕,朝着骑兵砸过去。
然,骑兵的速度太快了。
后处的骑兵被砸了个人仰马翻,前锋仍在冲锋。
“继续蓄力!快!弓手,阻止他们!”留里克嘶吼道。
船上仅是箭矢离弦的嗖嗖声,乃至扭力弹弓蓄力时的吱吱扭扭。
大量箭矢从天而降,又是造成十多名骑兵连人带马地跌落。
仍有五十余骑因其速度躲过了罗斯的远程攻击,他们不停的冲锋,距离罗斯人的盾墙似乎仅一步之遥。
阿里克咬紧牙关,盾墙亦是坚如磐石。如何对付骑兵的拼命冲击他们已经在去年的战斗中有了经验,何况第一旗队的男人们是最精悍的老兵。
任何怯懦者都会带着耻辱生活,且必被治罪。
也无人想到后撤,他们非常自信于自己的阵线是坚固的。
持长柄战戟的战士支援第一线,锋利的矛头一直向前。
船上的弓手持续快速输出箭矢,关键时刻,埋伏的钢臂十字弓突然射击,罢了急忙蹿回阵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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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接战,已经有超过半数的骑兵因造各种打击而停止。
剩下的骑兵真的冲到了罗斯人的盾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