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还请,伟大的王稍作等待。”
“那么,他们给朕的礼物是什么?”
“是……”侍从笑着抬起头:“瓦季姆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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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奥托摆摆手勒令侍从退下,而这记摆手十分有力。
一切疲态突然消失不见,一位老战士短暂闭了会儿眼,突然一阵沙哑得爆呵:“来人!带朕的金甲!带卡尔、奥列格、奥斯本、索尔金娜来!”
这天傍晚,在城内短暂处理归来事宜后,梅德韦特与卡洛塔,两人换了一件服装,特地带上装在木盒里的大礼高高兴兴走向诺夫哥罗德王宫。
与此同时,身着黄金甲的奥托正襟危坐,他并不担心这礼仪性质的沉重甲胄压坏自己骨质疏松的筋骨,内部的支架确保了甲胄稳定,可客观上显得实则已经衰老的奥托依旧有年轻时雄壮肌肉。
他是如此雄壮威严,尼雅坐在旁边,一身华丽多彩的服装穿在身,再身披一张挂满宝石的毛毡大衣。尼雅成为珠光宝气的贵妇,只是可惜自己年轻时都没有这么多珠宝衬托自己的美貌,而
今人老珠黄再多的宝石……
她当然是爱美的女人,现在于任何场合她都愿意穿着华丽彰显高贵,否则自己就白活了。
四个孩子分坐在一边,男孩们有着过分的活泼,让他们安稳坐下来可少不了奥托的挤眉弄眼的吓唬。倒是索尔金娜这几个月来很清楚自己的处境,这便一直乖巧得坐在卡尔身边。
毕竟,索尔金娜维亚切斯拉维娜已经是罗斯册封的波洛茨克公爵,即便她只有一个名号,却实实在在是一位大贵族。
她仍不能理解这份尊号意味着什么,自己也没有任何实力配得上公爵之位。
或者说索尔金娜本身就是一个工具人,现在作为卡尔的未婚妻,未来为其生下男性继承人,如此就是奥斯塔拉-波洛茨克公国的法理依据。她没有表现出任何的野心,乖巧得将时间用于学习与平凡生活,即便她是旧波洛茨克大首领的孙女、一个战败者的孙女。
奥托很喜欢这个文静的女孩,如果说又什么不满,就是自己的孙子卡尔太年幼、索尔金娜也一样的年幼,这两个孩子什么时候才能给自己生下重孙子呢?
此刻,户外列队的宫廷侍卫们一阵又一阵的呐喊,在他们的瞩目下,两位远征凯旋的将领进入长屋式大殿,面见罗斯的太上国王。
两人才不顾有孩子在场,面对奥托尼雅夫妇立刻单膝跪地行战士礼。
“伟大的王!我回来了!”两人异口同声。
“你们……都起身坐下吧。”
奥托随口命令,又迫不及待道:“听说你们已经将反叛者的脑袋砍下,确有其事?!”
“有的。”因自己的儿子卡尔,乃至王储奥斯本都在这里,卡洛塔情绪稍稍一怔,想了想还是将装着头颅的木盒摆在面前。“伟大的王!反叛者瓦季姆的脑袋,就在这里。请……准许我将之展示给您过目。”
“那就打开吧!也让我看看十年不见的瓦季姆究竟成了什么样子。”
奥托才无所谓自己的孙辈在场,他们必须成为战士、必须习惯于鲜血战场、必须面对死尸不畏惧,至少也是心有触动而面无惧色。
结果令他满意,除了女孩索尔金娜明显面露惧色,三个男孩都能冷静视之。
卡洛塔横下一条心,木盒打开后,她便亲自将冻得如冰坨的脑袋抱在怀里,再亲自走上前跪在奥托的面前,将之好生捧着任由奥托端详。
谁人不是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狠人?即便是尼雅,她也知道自己年轻时也有拿起武器保卫部族的义务。
真正的罗斯人不惧死尸,现在看得瓦季姆的脑袋,有如再看一具战利品,它的定义就像是王宫中挂在木墙上的那一串狰狞獠牙的熊头,自然这颗脑袋可比那些熊头意义大得多。
“这……就是你当年一念之间放跑的敌人?”尼雅静静问道。
“你该不会是在苛责?的确,这小子当年极其鲁莽,我嫌他年幼就
不忍心杀他。真是一时的仁慈酿成现在的麻烦。”说着,奥托的思绪已经不禁回到了十二年前。
尼雅摇摇头:“这么说,你确定此人就是瓦季姆?”
“让我想到了此人的父亲卜鲁德涅。一切都过去了!过去了……”
“那么,你打算怎么处理这颗脑袋?”
此事完全没必要讨论,半年之前罗斯军紧急南下之际,奥托与留里克就已经密谈了事成之后的事宜。远征必胜,这是毋庸置疑的!最好是活捉瓦季姆,最后令他作为祭品为光明节助兴。
没有人觉得那是残暴的,恰恰相反,现存的环伊尔门湖各庄园当年都饱受松针庄园的盘剥,倘若罗斯从未戡平叛乱,最终令松针庄园依旧维持着地区霸权,届时这个瓦季姆就大权独揽少不了对各庄园进一步盘剥。
人们对往昔仍有仇怨,这就是为什么“瓦季姆头颅回归”引得民众欢呼。
活捉的可能性不大,此鲁莽之人极有可能像个战士一样战死。
最终完成斩首把脑袋带回来就够了。
“在全城战士瓦季姆的脑袋,继而环湖巡游!朕要亲自监督此次巡游!朕要告诉所有人朕虽衰老仍健在!是朕大力支持我儿国王的远征,我儿既然还在里加,就由朕代其展示战利品吧!”奥托以冷冷的话语说明很冒险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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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塔捧脑袋的手差点松脱。“父亲!您……是要直面冬季的极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