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如父辈那样,一个三十人队负责一艘船,其指挥官的头衔即为“船长”,现在恰如其分做了船长。
四个三十人队构成一个百人队,百夫长只要见自己的兄弟们完成集结,就不等待旗队长的直接指令,这便打出自己的队旗(其实就是一张白布上缝了编号数字)便开始向目标的粗略方向奋力划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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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争先恐后,一艘艘长船犹如海面上游弋的巨大蚰蜒。
就像蚰蜒小虫浑身“枝杈”给予人恐惧感,当岸上的浑身纹着蓝色图案的人们看到难以计数的“蚰蜒”在向海岸逼近,能做的似乎只有逃了。
……
因为,被罗斯海军偶遇并立刻锁定的定居点,着实不是一个小村。
那些近海游弋的独木舟拼了命向岸上靠拢,一身蓝色刺青的渔民带上渔具冲上沙滩就向着定居点狂奔而去……
如果只是个别人在定居点里大呼小叫,人们会把他当做精神受了刺激的大傻瓜。
但当很多渔民集体上岸发布危险信号,乃至居住于滨海房舍的女人们也拉扯着孩子向内陆奔跑,事情就已极为严峻了。
“这是怎么回事?”
“大人,恐怕是丹麦人!丹麦海盗突然来了!”紧张的渔民哆哆嗦嗦,透露的消息似是而非。
“真的是海盗?他们难道不是过来买琥珀的商人?你看清楚了?”
“到处都是他们的船只,巨大的桨叶如同蜈蚣在海上漂。他们根本不是商人,绝对是某个丹麦领主准备袭击我们,就像……他们以前做过的那样。”
“真是悲剧,看来我们只有战斗了。”这位有着权势的男人双拳攥紧,虽不知敌人底细,他没有表现出一丝半毫的退缩,接下来的举措怎么看都极为熟练——就仿佛他们已经通过占卜获悉了罗斯军的袭击。
丹麦和罗斯,对于住在这一片名为古普鲁士地域的人们而言都是一个概念,那些北方渡海而来的人们统称为瓦良格人,形容其为丹麦人也很贴切。
这位本地的当权者有着与众不同的身体特点,他以极大的毅力令人用菘蓝墨汁在自己的皮肤上纹出密密麻麻的花纹,尤其是这张脸,曲折花纹连鼻子都完成了覆盖。
在这个大定居点里,只有最尊贵的人才有资格纹上最复杂的花纹。
他的身份是神职人员,同时也是一位战士、一位将军。
他和自己的祭司们,以及住在这个大定居点的男人们,其主要职责就是守卫自己的大祭坛,以及担当北部贸易城的大定居点。
作为波罗的族群的一支,“普鲁士”是本地人的自称,其本意简单干脆——真正的男人。
普鲁士作为一个松散的部族联盟,其下有着多达二十个部落,其中半岛区域东北端的便是Samba桑巴部,该半岛也由该部族命名,即桑比亚半岛。
这个名字是“低洼地”与“白色”二词的合成,其自称与北方的瑟米加利亚的名称词根都是一致的,以至于双方的语言也能共通。
但普鲁士人和北方的那些人自发得做了区分。
无论是库尔兰人、瑟米加利亚人、奥克什泰特人,乃至拉脱维亚和瑟隆,这些语言互通部族恰恰没有疯狂得在身上纹身。
且说对于纹身(必须是蓝纹)的喜爱,普鲁士人比丹麦、瑞典、罗斯更深。
现在,被罗斯海军意外盯上的正是普鲁士人的北方祭祀中心,这里祭祀者长官灵魂、死亡的大神Puskaitis普斯凯蒂斯,因而这里也是一座巨大公墓。
那些祭司们要在各个节日履行自己的职责,而且最大的职责就是武装守护它。
以祭坛为中心形成的定居点,所有搬迁到这里的人们都被赋予一项义务——保护祭坛。
某种意义上,这里的地位近乎于瑞典梅拉伦湖区的乌普萨拉大神庙,神庙附近的居民一度以当地祭司唯马首是瞻,而今乌普萨拉作为罗斯王国在瑞典地区的第一神庙,祭司是国王侧妃,当地民众的义务也是守护神庙。
不过在这桑比亚半岛,普斯凯蒂斯大祭坛的守卫者们始终面临着棘手的安全问题。
他们不知道为何祖先要在这个滨海又靠近泻湖的位置建设大祭坛,既然这里自古以来就是祭坛与公墓,大家也只好以生命守护它,毕竟也没有人想到如果祭坛被毁还有什么地方适合重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