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教会十一税已经收取完毕,各村供应给山坡堡垒驻军的粮食也已经运输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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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则上村民已经缴纳了税赋,贵族意欲继续加派就不能再顾忌颜面。
哈特加是一位大主教,同样也是皇帝的顾问,老家伙站在更高的格局,斥责村民中有抵触情绪者的愚蠢,因为他开始加税了。
“你们提前预支未来一年的教会十一税,再把今年以及明年的领主十一税缴纳。我们将恢复查理曼的征兵制度,你们每个村子的每个家庭,必出一名男子自带武器参军,凡有不愿参军者将被没收全部的余粮。”
他毕竟是洛泰尔任命的顾问,也有着宫廷伯爵帕拉丁的身份,同时还是地方大主教。哈特加本不愿意动用自己在世俗上的权力,时局逼着他向一位军事大贵族转变。
村民在843年已经缴纳了10%的粮食收入为税赋,哈特加的新命令使得本地人必须再拿出30%的粮食纳税。除此外布匹、麻绳等也在十一税的范畴内。
那些不愿意配合者将被定义为“叛徒”,哈特加还没有疯狂到授意战士杀人,所谓“绝罚”本意也只是威胁,他的想法是针对不纳税者没收全部财物以充军资。村民们绝对不傻,直到如何两害取其轻。
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何尝不是一种疯狂的掠夺,且无人可说这种掠夺是错误的。
这里已经完全被军事管制,各村的教士直接传达哈特加的命令,源源不断得将财物交到山谷中的军队大营。
刚刚抵达卢森堡的法兰克军队开始搭建营房、修造粮仓马厩等等建筑,河畔出现一片营区,这支法兰克军队计划着就在山谷内完成过冬,待开春后主动进攻。
他们倒是有赶往阿尔萨斯支援被围困在斯特拉斯堡的皇帝,但时机已经不适合战争。
谁会设想在冬季去打一场决战呢?
迫切的过冬压力使得哈特加不得不预收税赋,名许诺“明年免税”以此达到某种平衡。
对于一户村民,20%的收成是留作明年春耕的种粮不可动,原本至多缴纳20%的综合十一税,最后落在自家粮仓的就是60%的麦子,若再算上自然损耗,收成的半数还落在自家手里。
因糟糕的生产力,他们空有庞大农田但产出依旧糟糕,因绝对收入不足,留在自家的粮食也有限。这一次,村民们面对高额赋税第一次产生对饥荒的恐惧。
村民并未遭遇过饥荒,但若粮食都被军队夺走,饥荒就必然发生。
被额外搜刮一番粮食,有的民众惊恐得发现自己可以耗到明年秋收的粮食仅仅剩下今秋收成的20%,靠着这么多粮食真能熬过去?
他们还要面对更严重的局面——当兵。
每家必出一名壮劳力,并计划着在明年春季主动参与进攻。比起打仗能捞到什么战利品,它完全没有老实种地来得稳妥,一个家庭失去一名壮劳力,最后就只能依靠女人和孩子们耕种,这是何其糟糕的事!
村民必须老老实实听从列日大主教与两位大贵族的命令,否则就是叛徒,首先遭遇绝罚再被没收财产,至于最终是否会被处以极刑……
人们都看到了处决囚犯的大场面,生怕绳套也套在自己的脖子上。
那些战士不过是因为偷了些麦子就被处决,自己若是不纳粮、不当兵,后果都不敢想了。
于是,平静的卢森堡陷入深深压抑中,但在贵族们看来这里到处是忠臣,整个阿尔泽特河谷区一片欣欣向荣。
“Papa,我真的佩服你。”吉尔伯特难以压制内心的敬意:“您顺利招募本地民兵,我们有可能再增添三千名矛兵。这样我们凑够一万人,明年春季我军直接荡平科布伦茨,歼灭当地的诺曼人,再审判处决那些可耻的叛徒,这样也是为梅茨、为特里尔以及被他们所杀的人们复仇……”
吉尔伯特的脸上满是对战争、对杀戮的热忱,虽然做了很多事哈特加觉得自己还是在行事“必要之恶”,老家伙本来就有着负罪感,每个夜晚都在修道院里面对祈祷忏悔,自然对吉尔伯特这小子的想法不敢苟同,也不反对。
“还是收起你的狂妄吧!凛冬将至,我们将在这里过冬。我军就能否在明年春天士气旺盛,还需要年轻的你好好治军,你的三千大军将在全新的战争中立下功勋。我的孩子,你只要在讨伐诺曼时立功,我定在皇帝面前为你美言。”
“感谢您。功劳必将属于我,我将为陛下夺回科布伦茨的所有权。”吉尔伯特意气风发,仿佛胜利已唾手可得。
殊不知,罗斯军已经兵临城下!
“秃头”菲斯克奉命西进的骑兵队,在离开林赛拉村后顺利找到了阿尔泽特河的下游,他们正沿着河道向上游前进,距离进入丰饶且人口稠密的河谷区仅一步之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