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里克估计自己可能没有太多时间,督促自己的兵抓紧时间准备,清点自己拥有的所有箭矢,尤其是其中的重箭。
抛射对重甲骑兵意义不大,唯有将敌人放近了再打。那么,敌人会愚蠢得对着防御工事猛冲吗?他们真的是傻子吗?
除非,让敌人觉得“我能赢”。
一支诱饵部队突击选出来,他们执行这项任务将冒着巨大风险。谁人合适?也许自己的侄子阿斯卡德最合适。
只见这小子丝毫无畏其中的风险。
“叔叔你放心就好,我以自己为诱饵,他们一定步入全套。”小子敲打着自己的胸膛,皮衣下铆接的铁片哗啦啦响个不停。
第七旗队的战士们,除了其中的十字弓手百人队全部安置在拒马桩与杂物墙之后埋伏,有两支百人队被故意安置在工事之外。
他们的任务是挑衅,而挑衅的手段就非常刺激了。
也许把俘虏的村民当着法兰克骑兵的面杀死一些,如此挑衅就能引诱敌人无脑冲锋。这种行为很卑鄙,留里克自己做不出来,但有针对男性精神上的恶毒挑衅方式。
所以,这两支百人队的战士们被要求临时拿掉短裤,连整体式外裤也临时拿掉,完全恢复起旧时代北方人的装束——下身穿着传统的长裤袜,所谓无裆马裤。
实则罗斯军的穿着才是异类,法兰克军队上上下下都是穿着无裆裤子,唯独骑兵才额外穿一套护裆并挂在前后武装带上。
阿斯卡德已经不习惯于这种传统裤子,为了胜利自己和兄弟们只好忍受凉飕飕了。
奉命挑衅诱敌的战士们没有装备任何弓矢,他们在工事外排成队,身背圆盾、左手持斧、右手持剑,等待法兰克骑兵出现。
工事给他们的撤退留了两条路,如此敌人只要进攻,自己就以最快速度跑回去了,哪怕很踉跄狼狈。阿斯卡德知道自己必须动作快,所谓前有进攻的骑兵,身后就是蓄力待命的扭力弹弓与十字弓,跑得慢了不死于敌手就被自己人射杀。
年轻人求得就是刺激,尤其是此举是执行罗斯王特别吩咐的命令,战斗之成败就压在自己的肩头,岂有畏惧之理。
阿斯卡德这番刚刚准备好,从山口处一名骑兵狂奔归来。那是留里克安排的哨兵,被命令其将耳朵贴在地上,当感觉到大地震颤后立刻返回报信。
“各就各位,把旗帜都藏起来,所有弓弩手都藏起来。”留里克做出最后命令。
一根根削尖的木棍在前构成一圈拒马,那些充当墙壁的倒伏大树,一名名持十字弓的战士就藏在密密麻麻枝杈之后。五十支扭力弹弓蓄势待发,遮挡射界的树枝都被清理,现在只要士兵手贱得拉动卡销,标枪即可刺穿负责挑衅的阿斯卡德部队的后背。
换言之,堂堂正正站起来的阿斯卡德所部,他们构成的人墙固然掩饰不了整个工事,但能掩饰住藏匿起来的军队,尤其是那些刻意一击射杀一骑的扭力弹弓。
留里克自己都是半跪在地,与自己的将领们互换眼神保持安静。
整个战场安静极了,唯独听到诱饵部队的低语,接着,山口处传来轰鸣。
终于法兰克骑兵出现。
吉尔伯特和他的战士们通过山口,旋即为眼前的景象惊呆。
特里尔城主要部分就在河对岸,那么眼前出现的一片像是营地的存在,不就是罗斯匪徒的?
还有那些站着的士兵,瞧瞧他们的服装吧!白色的袍子搭配蓝色条纹,有巨大护鼻的头盔上还插着蓝白混色长羽毛。
“哈!是那些逃跑的罗斯匪徒,他们跑不动了!”
吉尔伯特大喜,他自觉终于将敌人逼到了河畔,完全相信自己将其逼到了退无可退之地,因为此地就是敌人的营地,敌人身后的窝棚里怕是藏着数不尽的掠夺之财。
他不急着冲锋,反正敌人逃不掉或者根本不打算逃。有一些长船就停在岸边,如果敌人要跑现在就该行动,而不是举着斧头和剑耀武扬威。
“我的骑士们,狂妄的匪徒妄图和我们交手。你们的长矛可以刺穿他们,现在抓紧时间整队休息,等待我的进攻命令!”
艾伯哈特的骑兵紧随其后,见前方友军突然暂停,他也就率部与吉尔伯特会师后一同开始组织排队。
两支伯爵军都不急着进攻,两位伯爵也在阵前碰头。
“大叔,他们终于跑不动了,背靠营地舍不得财物,背靠河流也不好逃走,这是要和我们决战呢。”吉尔伯特的笑意显得他胜券在握。
小主,
虽然感觉有一丝不对劲,艾伯哈特更在乎自己能否洗刷前耻,也就信了小子的说法:“那就干吧!我们人多,骑墙攻击击垮他们,然后冲破他们的营地杀死一切。接着,去河对岸救人。”
因为留里克并没有将挑衅战术完全交给自己的大侄子去干,那些被东部行动的骑兵俘虏的村民还有用。布罗迪自己还在赶回来的路上,他先来的部下正好临时将村民纷纷拉扯到河边,将俘虏临时捆起来,再安排战士在其身边举着武器耀武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