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斯克才不以为意,他耸耸肩:“我听说,你们法兰克人在毁灭萨克森人神树的时候,把祭司们都杀死了。虽然我们有自己的神树,也不能无视你们的行为。杀戮你们这些教士不算什么。”
“魔鬼!”
“还在骂?”菲斯克举起拳头,就给了老家伙一拳。
主教阿雷马尔哪里经受过这种虐待,他被打倒在地踉踉跄跄坐在地上。
此刻凡尔登主教海尔杜因看得目瞪口呆,他真的觉得罗斯人下一步就是大肆杀戮,这对他们很容易。
突然,一股大无畏的正气左右头脑,海尔杜因挺身而出。“菲斯克大人。”他直呼其名:“你不要这么做。”
“我?我不要做什么?”菲斯克扭过头,凶相毕露地问道。
“不要杀死他们。他们只是教士,甚至不能使用任何武器。你们既然讲究战士的荣誉,何必如此……希望你们……就按照对待我的凡尔登。”
“闭嘴吧!”菲斯克呵斥道。
罢了差人将已经很多嘴的海尔杜因拉到一边。
哪怕是杀戮也是很费力气的事情,罗斯军今日又是从清晨战斗到傍晚,大家也不能确定特鲁瓦伯爵不会连夜反击。
倘若抓的教士太少,处死之不费事。
显而易见的是被俘的教士恐怕超过百人,让他们全部逃走,比杀戮他们能引起的恐怖氛围更深。
菲斯克想了想,至少当众拉几个倒霉教士处死。
于是,他找到几个战士耳语几句,罢了随便拉出两个倒霉蛋,当着所有懵懵懂懂的教士将之刺死。
倒霉教士当场死亡,一度安静的教士们突然因恐惧陷入狂乱,他们被待命的战士奋力弹压控制。
阿雷马尔此刻心如死灰,嘴里不断骂着“魔鬼”,估计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被拎起来的阿雷马尔双腿瘫软,老家伙发脑袋被菲斯克猛拍一巴掌:“你都看到了?杀死你们如同杀死一只绵羊。不过我改主意了。”
“啊?你……你想做什么?”
菲斯克掐着腰高调说道:“我会放逐你们!除了你。你要跟着我们去欧塞尔。我会释放其他教士,但愿森林里的野兽不会杀死他们。”
罢了,菲斯克又把阿雷马尔拉到一边,他站在绝望的教士们身前,大声呐喊道:“我们是诺曼人!我要烧了你们的大教堂!今天我心情好,你们这些蠢货可以逃走了。”
很快包围教士们的士兵奉命让出一条路,诡异的是被吓傻了的教士居然不敢逃。
菲斯克随即给布洛迪老弟一个眼神,再做了一个手势。
须臾,十几名战士毫不犹豫抬手就是射箭。
一些倒霉的教士中箭,直到此刻,受惊发教士们终于开始了逃亡。
受伤者顾不得拔箭也要逃,有的走着走着就因为内出血严重倒毙当场。
教士们成群结队逃入森林,连唱诗班的男孩也很快逃得没了踪影。
主教阿雷马尔陷入巨大痛苦,他已经无所谓自己的生命安危,一切都是梦魇,他多么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待那些教士全都消失,菲斯克不慌不忙地攥紧主教布袍衣领,呵斥道:“现在,你来带着我们进入教堂,我要把你们储藏的所有宝贝全部带走。”
“你……杀了我。”阿雷马尔恶狠狠低吼道。
“杀了你?凡尔登主教说你地位尊贵,留着你我们还能讨要一笔赎金。放心,你死不了。不过……”
菲斯克终于松开手,他指着黄昏中暗淡的大教堂:“听说这是特鲁瓦伯爵建造的,我要烧毁它。”
阿雷马尔勾下头,以他的人生阅历,突然估计到这伙儿自称诺曼人的奇怪骑兵,恐怕根本不是其所说的那样。
诺曼人怎么会说拉丁语,凡尔登主教说这群人从梅茨方向来,其背后的势力莫非是巴伐利亚公爵?
倘若如此,效忠巴伐利亚公爵的诺曼佣兵,针对敌对的特鲁瓦伯爵势力大肆破坏也合理。
他感觉这伙儿人无力攻击特鲁瓦城,城外的一切村庄、修道院就是他们的泄愤目标,现在看来野蛮人就是这么做的。
阿雷马尔没有承诺合作,也没有拒绝,他如用行尸走肉一般,跟随诺曼人的秃头将军走进大教堂的宣礼大厅。
接着,便是罗斯骑兵们喜儿乐见的行动。
他们计划搬空所有有价值物,罢了兄弟们就在宽大的宣礼庭与教堂后的教士宿舍区好好睡上一觉。
明日一早,再烧毁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