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表演了。”斯温催促道:“你到底抓获敌人头目了吗?”
“你刚刚提到了一个叫拉赫马的家伙?谁知道呢。倒是我的人似乎擒拿了一个小头目。”
“说不定就是此人。如果真的是他就太好了。”斯温总觉得没有那么多的巧合,现在的他率部完全与卡尔混在一起,军队在谨慎地通过路障后,也看到了被捆得似待宰肥羊。
下马的斯温检视俘虏,的确看到一个衣着有别于他人的。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战俘?”
“是不是你说的拉赫马,谁知道呢?”随行的卡尔耸耸肩。
“无所谓。它死了?”
“就是晕了。”
“我看他不够清醒,无妨。”于是,斯温很不雅地撩开裤子,对着精神萎靡的家伙灌了一脸的黄汤。
被黄汤洗脸的拉赫马居然苏醒了,他微微张开眼再定睛一瞧,只见到处都是那些奇怪的勃艮第人。
“勃艮第!你们背信弃义,你们都是恶棍。”他话语磕巴地叫骂起来,情绪也逐渐激动。
斯温与卡尔听得太不清楚,倒是能听明白对方的激烈情绪。
斯温提起皮带,躬下身以磕磕绊绊的法兰克语问道:“你叫什么?拉赫马?”
“对!我是……拉赫马。我是你的父亲。而你,是我愚蠢的儿子。”说罢,歪着头的家伙啐了口血痰。
“是那个头目无误。而且,他在骂你。”卡尔转头便是调侃。
“蠢货,看我踩死你!”斯温盛怒之下便是抬脚,不过转念一想,就是把此人脑袋踩扁了反而便宜他了。斯温的皮靴最终轻轻踩在那人脸上,笑道:“我改主意了,你也是一对兵马的首领,留着你的命还有用。”
然而,已经战败的拉赫马心如死灰。
“勃艮第……勃艮第人!我诅咒你们在……火狱里,永远被烈火炙烤。”
拉赫马怒目圆睁,他一边咳血,一边一板一眼地对着勃艮第人拼命诅咒。
这时候,斯温与卡尔反倒不怒了,听得敌人头目还在叫嚣着“勃艮第人”,两人就差失态地捧腹大笑。
“蠢货,谁告诉你我们是勃艮第人了?”斯温又一次俯视问道。
“什么?”拉赫马突然瞪大双眼,颤抖着嘴巴不再叫骂。
“你上当了。我们是罗斯军队,凡尔登城已经是我们的了。至于勃艮第人……很快,我们的罗斯王会击败勃艮第。”
“你们……”
罗斯王国是拉赫马闻所未闻的,斯温现在所言如同说天书。
斯温也不想和此人废话,既然基本验明正身,此人看着没有受致命伤,于是下令部下将这个黄汤洗脸的战败者,捆起来后剥得就剩遮羞单衣,他被捆在缴获的战马上。
阳光之下,受过箭伤的后背直接面对太阳。
抓到敌人头目的一瞬间,基本意味着其他战俘没有留命意义。最终斯温与卡尔留了五人之命,至于其余的死尸就仍在原地好了。
因为大家知道,勃艮第主力军不但存在,怕是在几天之后他们就要敌法凡尔登。把一地已经散发恶臭的人与战马尸体留给勃艮第军,算是罗斯王国给他们的一份气味非凡的见面礼,还未开战就让敌人见到骇人场面,肯定能挫败敌人士气。
既然已经和蓝狐商量好了,所谓被干掉的海盗骑兵,一颗颗脑袋砍下来,插在木枝上枭首示众。
得胜的罗斯骑兵带着高级战俘返程,殿后的兄弟再费些功夫,将几十颗脑袋杵在木枝处,无头死尸也被战马拖曳集中,战士们奋力将死尸堆砌成白花花的“死亡之塔”。木棍枭首围着“死亡之塔”,罗斯骑兵以他们的恶趣味俨然制作了一尊恐怖祭坛,不为别的,这就是血祭奥丁。
待祭坛完成,他们才得意洋洋地收工归队。
另一方面,大规模战场就是一片绞肉机,泥腥、血腥混在一起,马斯河又一次为污泥血水染色。得胜的哥德堡军战士们以极快速度搜刮了战利品,他们再斩断敌人头颅,再一次将死尸扔到马斯河,任其为河水推动到阿登山区的狭窄河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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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斯温、卡尔开始归队时,哥德堡军已经开始大规模的在木枝上插脑袋。
大规模的枭首示众举措,时隔十天又在凡尔登战场重演。
其实他们实在不知道,在一个月前,此地战场也是更可怖的战场,维埃纳男爵的兵马遭遇菲斯克所部突然强袭,一千人折损十之八九。
不过维埃纳男爵本人已经死在梅茨战场,连带着他的军队也全军覆没。维埃纳男爵领仅剩下家族的小儿子还留守故乡,这一位大贵族已经没有军队守卫自己的领地,孤儿寡母的男爵领名存实亡。
梅茨平原大战的结果,其实是意味着里昂城附近的大贵族势力崩溃,会有新的大贵族立刻占领之。何人近水楼台先得月?那必然是实力毫无损失的勃艮第最南方的大伯爵,阿尔勒伯爵居林,唯有他还拥有强大兵力,可以直接吃掉波图瓦伯国、维埃纳男爵国。
但是,这一切的巨变居林一无所知。
此时此刻,居林、康拉德、丕平二世也无所谓海盗骑兵的命运。从一开始拉赫马和他的人就是弃子,甚至于居林巴不得这群海盗全部阵亡,所谓招安实在是缓兵之计,他内心里对海盗的仇恨根本无法释怀。
现在拉赫马所部的确可以说是全军覆没,此事也不是居林可以高兴的。
因为凡尔登城,现在飘扬着的是罗斯旗帜。且罗斯王和他的主力军,在阴冷春雨结束,以及其他一些事务结束后,正式开拔翻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