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里克则继续指挥精锐骑兵部队,按照修订后的计划,蓝狐、阿斯卡德带领一小撮骁勇顺流而下偷袭默伦,得手之后骑兵拍马赶到稳定战果,再之后便是庞大步兵抵达。
父亲为自己规划出更庞大的领地,雷格拉夫一时间还不能理解。他不懂索姆河,不懂亚眠城或是阿拉斯城等等,倒是对继续统帅上万人步兵一事非常高兴。
一旦体会到掌控权力的快乐,他已经无法再忍受平庸。
就是留里克与吉尔伯特当众的一系列谋略,无形中像是无数把刀子刺向威尔芬。
他们都是针对西部海岸的区域宰谋地盘划分,身为勃艮第王的威尔芬本没有理由说什么,只是看得他们大快朵颐而自己只能干瞪眼,心理别提多难受了。
所有贵族、军官将查理的事情扔到一边,有没有那个家伙的参与,围攻巴黎的作战都从现在开始了。
领命的阿斯卡德高高兴兴开始调兵谴将,他从部下里挑选出一百五十名最强劲的战士,罢了全军连夜开始捣毁现成的草垛房屋。
草垛被扒下,干燥的木梁卸下,立柱被砍倒……构建房屋的干燥木料是制造木筏的好材料,他们上下其手的同时,随军的一小批工匠,带上缆绳、铁钉就开始捆扎敲打,结实耐用的松木筏快速建成。
蓝狐也连夜从自己的哥德堡军里挑选骁勇,一百五十名最强者来自约塔河畔的各个乡村,他们带着乡亲们的期许带好武器集合,计划着顺利偷袭传说中的默伦城,再凭本事劫掠财物。
哥德堡的战士们不仅仅是为自己而掠夺,大家凭本事打劫,再把战利品拿回去与乡亲们分享。作为交换,乡亲们要将手里最好的武器、防具交给参与行动的战士,如此一来此举就像是一种战争投资。
蓝狐承诺自己不会参与劫掠,部下兄弟们掠夺的都是自己的。唯独一件事所有人必须遵守,所谓沿途之上船队一定会遇到当地人的村庄,那些村子都不是进攻目标,敢有船只靠岸袭击都属于违规。
他丑话说在前:“凡是不听指挥中途靠岸袭击村庄者都是逃兵,他们将被处决。”
此事得到了留里克的完全同意,使得奇袭部队的目标盯死在默伦城了。
新的一天,当晨雾还没有散去,吃过饭的战士们就开始集结。
一夜之间河畔的芦苇丛中多了一些木筏,诺根泰市镇也少了一大批房屋。
战士们喊着号子淌水将木筏完全推入水里,再奋力爬上去,以长木棍当橹,再以连夜制作的小船桨划动调整方向。
他们喊着号子已经自发开始进入塞纳河,待到晨雾彻底散去,参与行动的三百勇士已经全部上船。
骑马的留里克带上一些骑兵在河畔奔驰了一阵子,他们与船上的兄弟们招手示意,彼此互相对视直至距离越来越远,最后船队默默得被疯长的芦苇丛遮掩住。
“大叔,现在只有我们了。”阿斯卡德双手扶住船舷,下意识躬下身子降低重心:“哼,他们的驳船也太小了。”
蓝狐不以为意地摇摇头:“你是没有见过更小的。”
“一条船就坐五个兄弟,你还要求大家不要穿甲衣,你也太保守了。若是中途被岸上的敌人放箭偷袭,我们可要吃亏。”
蓝狐依旧不以为意:“所以我组织的兄弟都带上了弓箭。我也都看到了,让你小子集合旗队里的十字弓你果然照做。看来我的话很好使。”
“算了吧。万一和敌人的披甲步兵打起来,只有十字弓可以快速灭了他们,我可不想冒风险。若是敌人胆敢冲突袭击,顺手射杀他们。就是那样做了,我就没法回收箭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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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矢本来就是消耗品。小子你听好了,塞纳河的确不深,穿甲的战士不慎落水会很快淹死。我们把甲衣放在木筏上保管后,等我要求穿甲时候,你们所有人立刻披甲。”蓝狐严肃说道。
“哦?什么时候披甲?非得是抵达了那个默伦城?”
“等我们看到了一个大型定居点,我自然会下达命令。”
“在那之前呢?”
蓝狐耸耸肩:“可能就只是在森林中漂行吧。估计会很无聊。”
“是无聊至极。”说罢,噘嘴的阿斯卡德什么都不想絮叨了。
即便是丰水期的塞纳河水流速依旧很舒缓,河道正缓慢变宽,但奇袭船队还是拖曳成一条蛇水蛇。他们严格按照河流的走向行动,为了避免装在防具乃至扭力弹弓的木筏碰撞,更要避免小驳船间碰撞,各船都保持一定距离。
在离开诺根泰市镇不久,当森林还没有蔓延到河畔地带,那些大胆者努力保持平衡地站起身,就可以看到不远处小村庄的存在。
上午阳光明媚,河畔芦苇被柔风吹得晃动不止。如此美妙的气候似乎只有传说中的阿斯加德媲美,战士们都在幻想着北欧故乡也能如此适宜就太好了,话也说回来,若是老家气候宜人,谁还会大规模南下做海盗呢。
美好的上午该有一些牧羊人赶着绵羊群到河畔啃草,不远处明明就是村庄存在,仔细看来根本看不到任何炊烟。整个世界安静得可怕,耳畔或是风声或是战士们的闲聊,除此外连鸟鸣都很稀疏。
广大战士基本就着一件单衣,他们多是赤足,至多在裤腰带处别上一支匕首,以确保不慎落水能立刻自救。他们若是掌控龙头战船根本不必如此,奈何拥有的都只是最劣等的小驳船。
他们将佩剑、手斧都扔到穿上,无论是坐在驳船还是木筏上,他们手持小木桨、长杆,一边观察着周遭的情况,一边修正船只航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