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定正在练习投箭。
这种游戏盛行于宋代武将之间,到明朝时已经很少有人玩了,但左定却乐此不疲,但有时间,他就会潜心在后堂玩,每当羽箭落入壶中,他脸上都会露出得意的笑,就仿佛他的计谋又得逞一样。
但今日是相反,感觉他十分的生气。
如果是平常,旁边的家仆立刻就会拍马屁:“二公子,百步穿杨,神箭啊。”
左定也会十分受用。
但今日,两个家仆都识趣的闭嘴,谁也不敢说话,因为都知道,二公子正在气头上呢。
“废物,三个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又掷出一箭,准确的投入箭壶之后,左定坐下来,冷着脸骂。
家丁大气不敢吭,谁也不知道二公子在骂什么?
脚步声响,有人往后院来了,左定抬眼看见,急忙站起。
一个身穿灰色武人常服、胡须斑白、一双扫帚眉纠结在一起的老者大步进入后院。
正是左光先。
“大。”
左定迎上去。
左光先嗯了一声,眼皮子抬也没有抬,径自往后堂走。
左定心知是出了不愉快的事情,老爹心情不好,急忙轻步跟上。
等左定走了,两个家仆长出一口气,这才敢蹲下来收拾乱箭。
……
进入后堂,在正中的椅子里坐下,左光先长声一叹。
左定察言观色,问道:“是不是榆林那边,有不好的消息?”
左光先点头:“都任并没有要惩处尤振武的意思,只是令尤振武限期破案。”
“不意外,”左定道:“尤振武带头募兵,又搞什么自生火铳,都任恨不得把他当亲儿子看,只不过都任老大人怕是要失望了,铁匠铺毁了,马厩一团糟,尤振武焦头烂额,一时半会怕是造不成自生火铳了。”
“未必。”左光先叹口气:“听说,昨日中午,长乐堡扩建铁匠铺的上梁大礼,照常进行,尤振武上午操练练兵,中午祭神,下午又练兵,一点都不慌张,都任那边也没有收到自生火铳会推迟的消息。”
“铁匠铺没了,一干工具都烧成了灰烬,那扩建的铁匠铺,还只是一个空架子,他要如何炼铁,如何打铳?”左定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