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想,这首级有一百个,但逃走的有三百人,算起来,还是有两百人成功逃走了。
但不久,又有一彪骑兵赶到,远远的就看见榆林军的大旗,这一次是武尚忠带队,一百骑兵,压了一百多个降兵,如赶羊一般的从后面追了上来。
众降兵这才知道,原来昨夜那些人并没有能逃走,同样也是被榆林军追了回来。
武尚忠向尤振武禀报,说昨夜的逃兵,都已经抓回来了,包括两个旗长。尤振武示意执行,随后,两个被尤振武任命为旗长,但却带头逃走的原大明边兵被五花大绑的提了出来,虽然他们口中呼喊饶命,求再给一次机会,但榆林军却理也不理,将他们压在地上,随即刽子手手起刀落,将他们的脑袋砍了下来。
鲜血喷涌,映红了白雪,人头骨碌碌的在地上翻滚。
众降兵都吓的脸色发白,始知自己留在军中,没有参加逃跑实在是这一辈子最正确的一个选择。
接着,李承芳大声宣布对那些逃回来的降兵的处置,没有饷银,没有待遇,将作为苦力囚犯,参与榆林城防的修建,再有逃走,格杀勿论。
降兵们哀哀求饶。
最后,尤振武望着降兵,再一次的告诫道:“你们本是良善,后来生活所迫,被逼为贼,但你们是要一世为贼,背着耻辱,还是要改过自新,建功立业,于后世留名,全在你们的一念之间,又或者,上天不会给他们太多的机会,我希望你们能把握住这一次,不要一误再误。还是那句话,只要遵守我榆林军纪,一心杀敌,你们所有人就都是我尤振武的兄弟,不管你们是不是榆林人,也不管你们先来后到,有我吃饭的一天,就不会落下你们,此心天地可鉴,尤振武决不食言!”
四百降兵,八个旗,两个旗补入中军营,三个旗以谭所志为首,补入骑兵营,一个旗补入刘廷杰的左营,一个旗补入武尚忠的勇气营,最后一个旗补给吴汉的汉字营。
分派完毕,降兵们由营官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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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到现在为止,他们还不能被完全信任,还要接受考验。
望着整队的降兵,尤振武忽然问道:“汉所,我上一次和你说的那件事,你找寻的如何?”
李承芳道:“还在找。”
“得抓紧了,要想笼住军心,除了严厉的军纪,赏罚分明之外,思想工作也必须跟上,必须让将士们知道为何而战,为谁而战。如此,我军才能上下一体,坚若磐石。”尤振武道。
李承芳捻须道:“今日倒是有一人,只是年纪稍微大了一点……”
“谁?”
“就是随杨知县,一起被我军从米脂大牢中救出的那一位老先生,哦,说老其实也不老,年不过五十,不过早生华发,显得老了一些罢了,据杨知县说,此人名叫丁三,乃是绥德的一名说书先生,口舌便利,知晓大义,擅长古今故事,乃是激励人心的一把好手,昨夜我和他谈过一会,发现确实如此。”李承芳道。
“哦,”尤振武一下来兴趣了:“五十岁的年纪其实并不大,就是不知道他愿意不愿意来军中?”
“应该是愿意的吧,他为什么被闯军抓到大牢里?就是因为在米脂街上说书,假言黄巢进京,抢掠百姓,滥杀无辜,被闯军认为是指桑骂槐,因此才把他抓起来的。”
尤振武道:“倒也有些胆子。他现在在哪?”
“就在杨知县的车中,他被贼兵鞭打不轻,后背有伤。”
“走,我们瞧瞧去。”尤振武踩镫上马。
……
车轮辚辚,马车向前,杨暄已经下了车,只留尤振武和丁三两个人在车中说话。
车厢狭小,两人摩肩接踵,没有见过什么大官,更没有和武将独处过的丁三脸色发白,紧张的直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