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的刀斧手听了命令,迅速退下,只有那一口大铁锅,依然在柴火的烘烤下,锅中热水发出咕咕声音。
“你既然代表榆林军来,那请问,朕如何能相信你,相信榆林军?今日罢兵,来日你榆林军若是食言,朕拿你们若何?”李自成问。
李承方拱手:“大头领也不必相信谁,只记住,不论贵军还是榆林军,若想在建虏的兵锋之下保全,彼此就非是休战不可,不然双方都是两线作战,最后却被建虏捡了便宜,贵军疑榆林军,榆林军难道就不疑贵军吗?也是疑的,此非谁愿意不愿意,实乃是形势所逼,不得不如此啊。”
“若是形势变了呢?”
“那就各取所需,到时再兵戎相见也不迟。”李承方坦然讲。
见李承方如此坦然,不遮不掩,李自成反倒是相信了。
田见秀问道:“你我休兵,如果建虏兵马向你们借道,你们借还是不借?”
“当然不借,唇亡齿寒,贵军如果败了,下一个就是榆林军,榆林军岂会借?”李承方道。
“如果是你们朝廷命令呢?”田见秀道:“我可听说,你们朝廷派人去了北京,好像是一个叫什么左懋第的,结果被建虏扣住了。”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再者,就如将军所言,建虏扣了我朝廷使者,更占据我京师,以及河南山西,狼子野心,已经是展露无疑,我朝上下,都已经看的清清楚楚,如此情况下,朝廷岂会令我军纵放建虏,引狼入室?”李承方道。
田见秀摇头:“难说,朝中昏聩之人,可是有不少。”
“但冠军伯不昏,无论何时,他都不会让建虏一人一马,越过榆林和延安。”
李承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