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报应,出击,三足

而五皇子却受不了了,他当场发作了。

他指着庸王的鼻子,“你他妈真能装!明明就是你诡计多端,陷害老子,现在还敢在父皇面前装模作样,呕!恶心死人了!还兄友弟恭?老子要是今日信了你的邪,明年的今日,老子坟头草能长得比老子还高!”

明明骂人的是他,他却骂到最后崩溃了,“你简直不是人!平时诬陷老子一些没头没尾的破罪名就算了,现在连谋反的名头都想安在老子头上,今天,老子不打死你!老子就跟你姓!”

庸王从始至终都包容地看着五皇子,五皇子越是发疯,他的神态就越是宽和大度。

将五皇子衬托得像是一个疯子。

即使五皇子,挥起拳头准备揍他时,他也依旧跪得方方正正,表情谦和,只道,“五皇弟,你误会了。”

等发狂想要袭击他的五皇子,被内监制止住后,庸王继续微笑着劝解对方,“五皇弟,你说的谋反又是何事?为兄如今一直都是国子学和庸王府,两点一线,对朝中之事,知之甚少,若是五皇弟提的是当初因罪臣李郎中引出的【通敌叛国案】,那为兄只能说,你我二人都是受害者,五皇弟,为兄怎么会无事诬陷你,此与为兄无益,与家国无益,既然是无益之事,为兄又怎么可能会浪费心神,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五皇子看着对方从容应对的样子,拳头更硬了,他恶狠狠地盯着庸王,“呸!你的狼子野心,路人皆知!你以为就算你插两根葱,就能装象了?就算是老三和老四继任,老子都服他们,但是,你,老子只想弄死你!”

庸王皱起眉头,“五皇弟慎言!你今日冒犯为兄,为兄可以不计较,但是,父皇正值壮年,作为父皇的儿子们,我等需要做的就是为父皇分忧,而不是争权夺利,更何况,你猜忌指责为兄便罢了,怎么将三皇弟和四皇弟也扯进来……”

他深深叹了口气,“五皇弟,不若从明日起,你便随为兄前往国子学,温故而知新,待日后学有所成,好为父皇分忧。五皇弟,你以为如何?”

五皇子用余光扫了一眼,一言不发的父皇,再看看眼前装模作样的庸王,他忍俊不禁,笑出声,“哈哈,好,说得好,庸王,算你厉害,老子没话说了。”

内监见他已经平复了情绪,便放开了对他的挟制。

就在那一瞬间,说时迟那时快,五皇子举起拳头,一个跳跃,重拳出击,重重地砸在庸王脸上。

右拳落,左拳起。

几个呼吸间,已经将庸王打得鼻青脸肿。

庸王双腿发麻,躲不开,只能用手去阻拦,但是,对方出击太过突然,太过迅速,他竟然一时间,没能反抗成功,被打得断了牙齿,整个人歪斜软倒在地。

内监这才如梦初醒地上前,制止住五皇子。

五皇子眼神依旧凶狠,恨不得当场将庸王杀之而后快。

皇帝看完全程,这才出言,对五皇子冷漠道,“堂堂一个皇子,言行粗鄙,成何体统,滚下去,将《礼记》抄万遍,禁府三年。”

五皇子,听到抄万遍的时候,震惊了!!

就算给他三年,不眠不休地抄,抄断手了,那也抄不完啊!

五皇子立刻就滑跪了,识时务者为俊杰是他的人生格言。

他立刻抱住皇帝的腿,哀嚎,“父皇,儿臣知错了!不要啊,不要抄万遍啊!!”

他见皇帝不为所动,他赶忙转头去看庸王,“庸王,你刚刚说的那些屁话,我都同意了,我打你是我不好,我向你赔罪,你快告诉父皇,不要让我抄万遍,求求了。”

庸王在内监的扶持下,才勉强坐起来,只是眼睛也被打肿了,他透过眯着眼的缝隙,看到五皇子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只觉得恶心,五皇子就是用这种比狗还狗腿的方式,邀宠,他看一次,就窝火一次。

庸王此刻已经没有心思,虚与委蛇了,他淡淡地说了一句,“父皇也是为你好。”

皇帝,“来人,将五皇子押下去,找人在五皇子府看着他。”

御前右内监上前领旨,“奴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五皇子被拖下长廊时,还边喊着‘父皇,儿臣知错了,饶了儿臣吧!!’

喊到出了宫门,见实在没戏了,才停止。

他嗓门太大,在中书省当值的朝臣,都听到了他撕心裂肺的呐喊。

楼墙长廊上,只剩下庸王,独自面对皇帝。

庸王很冷静,他很清楚皇帝必定是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了,才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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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不确定,皇帝到底知道了多少。

帝王的猜忌和疑心,最为致命,就算没有证据实锤他,他也会被盯上,一旦有了破绽,就是他人头落地之时。

庸王深深地跪拜下去,“父皇,儿臣对五皇子所言谋反之事,的确一无所知,儿臣自认为治下严苛,儿臣以为,儿臣的门下客卿也不可能犯下此等谋逆之罪,还请父皇给儿臣一个自查的机会,若是儿臣彻查不出,儿臣愿意向父皇请罪领罚。”

皇帝从始至终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底的冷漠,犹如千年寒冰。

他冷笑了一声,道,“庸王,朕赐你‘庸’字,是要你以此为鉴,莫要做庸夫、莫要成庸主,以大局为重。你可还记得你是皇子,而不是南蛮之子。还是说,你宁愿成为蛮子,也不愿做朕的儿子?朕对你太失望了。”

庸王听到南蛮之子的时候,忍不住握紧了拳头,红肿的眼底满是阴霾。

皇帝说完转身就走,边走边嘱咐,“让他在这里面对朝阳,跪着,没有朕允许,不许任何人接触、探视他。”

御前左内监上前恭敬领命,“奴遵命,请陛下放心。”

庸王听着皇帝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他心绪越发混乱尖锐,他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已经被皇帝的冰锥,刺得鲜血淋漓,他倒是想问,他的好父皇,光说会漂亮的话语,为何从不给他一次机会。

他只觉得自己就像是东司里的蠕虫,肮脏恶心见不得人,却偏要从坑里爬出来,行走在人间,但是,蠕虫就是蠕虫,不论怎么包裹伪装,都当不了人。

庸王冷漠地注视着刺眼的阳光,他的脸已经被晒得发疼,但,这些都算不了什么。

只要,只要他还活着。

他就还有机会。

将做所有人都踩在脚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