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知道内里乾坤,他又何必来见这个丑陋的夏氏。
许御史一巴掌扇过去,将对方扇倒在地上,还不解气,又踢了好几脚,“你要是敢瞒着我,坏我好事,我就让你病逝!”
夏氏是他上峰的女儿,当初他为了功名求娶夏氏,只是没想到,她过门不久后,其兄长因为贪污获罪,夏家全员流放。
他虽然没有因此被连坐,但是,在朝中的地位,也变得尴尬起来。
他投靠柳太后,纳了柳太后赏赐的宫婢柳氏当贵妾,才重新攀上新上峰的路子。
要不是因为夏氏,他又怎么会需要去投靠柳太后。
如今,柳太后式微,要不是他当年做决定够果断,他也会如同其他柳太后的势力一样,被皇帝一杆子铲除。
可惜,他重新找的靠山也不稳固。
他当年还想当墙头草,想靠着联姻,攀上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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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傅家太傲气,不给他这个脸面,甚至,还将他的脸面,扔在地上踩。
要不是往年傅商贾送来的年礼,够厚重,他早就翻脸不认人了。
傅家不愿意与他结交,以至于,他为了站稳脚跟,捏着鼻子,给这个新找的靠山,当牛做马。
他按照靠山的指点,明面上投靠了太子,但是,太子也倒台了。
在太子倒台之际,这个靠山根本不想捞他,他想要苟延残喘,只能靠自己。
去年,是他此生最难过的一年之一,堪比当年夏家倒台。
为了生存,他又斥巨资,改投庸王。
但,现在看来,庸王也气数将尽。
以至于,他升到御史之位,就再也升不上去。
他现在虽然明面上是中立派,但是,他还有把柄捏在最初的靠山身上。
如今,对方邀请他赴宴,还指定了他已经出嫁的嫡女,他又怎么会不明白,这是一场鸿门宴。
但是,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
他不过是区区御史,对方想算计他,何必如此委婉曲折,对方明显就是冲着傅家去的。
傅家要是倒霉,他大概会解气地仰天大笑。
没能从夏氏这里得到消息,他只能去柳氏那里找找答案了。
要不是柳太后还活着,他早就将柳氏彻底踹开了,这个女人,整日除了会拈酸吃醋,旁的什么都不会。
要不是她给他生了长子,又有点赚钱的手段,他岂会给她脸面,继续让她掌家。
许御史冷着一张脸,到了正院。
柳氏一听贴身婢子说许御史往她这里来,立刻就开了妆匣子,开始梳妆打扮。
“连心,你可有打听到,老爷从哪里来的?”
她的贴身婢女神色小心翼翼,“回夫人的话,据说老爷是从那位的佛堂过来的,老爷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夫人,可要让连芳过来侍候?”
柳氏任由婢子给她梳头簪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老太婆整日就会装模作样,就算她在佛前再苦求几百年,老爷都不会多看她一眼。”
虽然她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却是在打鼓,依她对许御史的了解,他必定是朝堂中受气了,才会去找夏氏发泄脾气。
她现在将发间的金钗退了下来,眼神冷漠地向下瞥了一眼跪在一旁的连心,“去让连芳过来,我今日身体不爽利,只能卧床歇息了。”
连心当即就领命离开。
柳氏身后给她梳头的婢子,也十分识趣地退到一旁。
给她上脂粉的女婢,原本要拿胭脂的手,当即调转方向,取了胡粉,这胡粉又称铅粉,是用来打底妆,让皮肤更加白皙的。
上妆的女婢,给柳氏加重了妆粉,让她看起来面色更加苍白,仿佛病弱不堪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