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摇了摇头,低着头说了句:“饱汉不知饿汉饥!”
随即不再理会赵国文。
这个时候,烤鸡架子的小摊老板,开口说道:“哥们,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在政府部门工作吧?”
赵国文:“对,我们在南阳地区一个乡镇,这次来省城上访,状告贪官污吏!”
有人惊呼道:“哎呀,妈嘞。”
“这民告官我倒是听过,可却是第一次听说官告官,你这人可别忽悠俺们老百姓。”
赵国文有些不高兴了,他义正言辞道:“这位同志,我咋可能说假话啊?我在老家是乡镇的副乡长,十里八乡那个群众不说我好?可我们乡党委的书记和乡长,他们嫌我挡住他们发财,就全部合伙起来将我弄了下来!我到县里告,我到地委告了,都不管用,那么我就要到你们省城告!”
“好!”
“这才是好官啊!”
在场人竖起大拇指,对赵国文非常的敬佩。
小摊老板,叹息道:“在一群贪官污吏里头,你这种好干部做不长远。”
“我是下岗工人,没下岗前在我们省城一家电器厂,可随着企业倒闭,生活就没了着落,我啊就支起一个小摊子讨生活!这买一个烤鸡的钱啊,可以买十几个烤鸡架子,来我这摊上的全都是同病相怜的穷哥们儿!”
“搁在以前,这些鸡架子都是扔了没人要的东西!只能喂狗!可是再苦再难,生活还得继续啊!还是你们乡下人啊,最起码还有地,可以种粮食!不过也得交公粮,最后也剩不下多少,各有各的难处啊!”
小摊老板的话,直接让王建军沉默起来。最后离开的时候,还买了一份烤鸡架子啃起来。
王建军问:“味道咋样?”
“还行!”赵国文吧唧吧唧着嘴,将骨头吐出来,道:“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馋久了,也能打打牙祭,解解馋吧!”
王建军有些感慨,有些失望道:“这省城的群众,生活也不容易啊?”
“谁说不是!”
赵国文摸了摸鼻子,道:“我算是看明白了,这天底下全部都是一个熊样!”
“你就说下岗工人,这事儿!哪里没有?咱们当地就有不少,周秉权那家伙咋被免职的啊?还不是因为他带着一群瓷器厂的下岗工人找地委要说法?”
“这种事,非常难,哪怕我们工会有心,可又能怎么办?难道一个工会还能抗衡整个省委不成?解决下岗工人的事情,说句实话,并不是我们工会一家的职责!说白了,还不是搞经济的政府部门没给搞好啊?这个责任,不能推给工会!老百姓也不能赖工会!我们工会,没有实权,也有难言之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