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他再次望向老者。
“他,如此行事,朝廷难道不知?”
老者摇头苦笑,“当今朝廷,天子贪图享乐,群臣奢靡,一丘之貉。”
“这狗官精通官场之道,行财礼数,朝堂之上有大关系,怎会让其受难?”
“那后来怎么?”
老者抚须,“那是老天爷看不下去,开了眼,让这狗官满门皆诛。”
言至此,老者浮现笑容,“痛快啊!实在痛快!”
“你不知道,当时那场面,看着血腥,实则解气。”
兖州城中无一人不痛快,更是一连七日歌舞庆祝,摆宴觥筹,热闹程度毫不逊于年岁大节。
“可知是何人所为?”
“哈哈哈,我等倒是想认识,聊表谢意,可没来得及。”
“那一众遮面义士诛完狗官全府,便直接离了去。”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对对对,‘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佩服啊!老夫由衷的佩服啊!这才是真正的义士,做事为义,不图名利。”
老者越讲越激动。
妙缘回忆通过追息符箓获取的那道朦胧身影。
虽看不清面容,却可见其一副官宦打扮。
妙缘再陷沉思,久久无言。
“如此,还有复仇的必要吗?”他心中思索着。
老者自顾自的言语叨叨,二者于院中一坐便是一上午。
直至正午时分,老者口干舌燥,腹中生饿方才停下。
他留妙缘于此共餐,妙缘以有事婉拒,起身告辞离去。
回到客栈,他躺在床榻思索,一夜未眠。
翌日,他离开了客栈,再次来到庄园,但未进去。
他跪在地上对着整个庄园磕了几个响头,而后起身离开此处回道观而去。
此番,他并未解厄如愿,闭眼间依旧是那副血腥厮杀,啊啊惨叫的画面。
“是善是恶?是情是义?”
几日后,回到道观的他,总在思索这个问题。
他把自己锁在榻房,久久不离。
直到道人离开净悟堂,来到他处敲响了房门。
“徒儿,开开门。”
不久,嘎吱一声,门开了。
道人望着一脸颓废的妙缘,摇了摇头。
“师尊,徒儿拗于善恶情义,请师尊助我脱离,解了此惑。”
“你下山知了真相?”道人直言询问。
妙缘点了点头,“我自一老者口中,得知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