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母亲就是这样唤他的。
杜长夏见易为春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立马眼疾手快地揽下了易为春的胳膊,一边轻轻地拍着易为春的背部,一边轻声地安慰道,“小春,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都怪我,都怪我。”
听着怀里易为春低声的呢喃,杜长夏痛苦地闭上了双眼,眼角有一丝泪水滴落在了易为春的袖口上。这就是他为什么要照顾易为春的原因,因为他和方朔再痛苦也没有经历亲人在自己面前去世的伤痛,而易为春当时小小的年纪却要亲眼看着自己至亲之人在自己面前慢慢了无声息,这对他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一旁的方朔看见易为春这副痛苦的模样顿时神情复杂地移开了视线。他知道易为春气不过,但是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当年的折磨他的痛苦竟然会越变越深。
从远也默默敛去了眼底复杂的神情。从他遇到易为春之后,他一直都是洒脱恣意的模样,他从来都不知道他的心底还有这么大的悲伤。若是自己在一开始察觉到易为春情绪不对的时候就不进入这片落日森林就好了,或许易为春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在杜长夏给了易为春一记手刀让他陷入昏睡以后,这才慢慢将易为春放平,招呼其他早已在自家师兄的眼泪中惊住的师弟们,在附近寻找适合安营扎寨的地点,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才将昏睡的易为春送了进去。
“真是抱歉啊,给几位添麻烦了。”走出帐篷的杜长夏看到坐在篝火旁的从远三人,顿了顿这才凑到旁边不好意思地说道。要不是遇到他们,易为春或许就不会这样生气,以至于起了偏执,耽误了他们的行程。
“没事,我们本来就是陪他来找通天草的,没什么耽不耽误。”从远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易为春是他的朋友,自然谈不上什么添不添麻烦。
“是嘛。”杜长夏应完就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从远和云家兄妹也不是多话的人,周围一时之间只剩下了木材在火焰中劈里啪啦的燃烧声。
“我能问问是谁在外面截杀的易为春吗?”一直跟在杜长夏身边充作透明人的方朔在一片寂静中猝不及防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