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苡落面颊涨红,快速地缩回脚,懊恼地咬了咬唇。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谁让这拖鞋这么大。
她就是想叫叫他,谁知道给踩上去了。
再说又不疼的,他脸这么冷干嘛呀。
苏苡落又气又恼地回瞪他,顺便啊啊了两声。
我题做好了呀,最后一大题不会做。
你不能主动来教教我嘛。
非要我开口。
知道我开不了口。
陆砚迟看着她丰富的小表情,眼眸又是轻闪了下。
半饷冷冷又盯回电脑,冷冷道,“脚臭不臭。”
你……
嘴巴在毒水里浸过的吧。
什么臭不臭。
她穿着棉袜的好吧,每天洗脚,你才臭。
臭死了。
苏苡落小琼鼻紧皱,而陆砚迟毒嘴一收又不理自己了。
她又是好气哦,却只能鼓着脸点着手机可怜巴巴道,【陆砚迟,我最后一题不会。】
本该很委屈的声音。
但经过电子音的处理,怎么听怎么干巴巴冷清清。
半点撒娇的意味都没有。
陆砚迟看向她的嘴巴。
如果这张嘴能说话,是不是也会像她的表情一样,丰富多姿,悦耳软糯。
他的视线下垂,半晌道,“拿过来。”
苏苡落一喜,立即把卷子推到他的那一边。
然后搬起自己的凳子,哼哧哼哧放到了他的旁边,再小屁股一坐,眼眸晶亮地看着他。
那是一种愿望终于要满足的期盼。
曾经高一时,他们是同桌。
老师也让他照顾她,如果有不会的题教她。
可她那时候太紧张也太怯懦了。
她担心自己的哑巴会让他不耐烦。
所以从不敢请他讲题。
每次看他唰唰唰做完了卷子,她都好羡慕。
她好想问哦。
可她不敢。
以为或许再等等,自己再攒点勇气,就能和他混熟了,再请他讲题。
可高一还只上了一个学期,他就退学了。
她好难过。
好几次,看着他空荡荡的位置后悔,为什么,那时不多一些勇气和他说话。
哪怕用写字,也该让他记住自己。
可对于她这个又哑又不起眼的同桌。
他似乎早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