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书韩池笑道:“贤侄何必过谦?军机大事当面,还请贤侄莫要藏拙推诿,有甚良计大可说来。”
首辅陈章不言,大学士虞善南同样无话。
贾珺看着这兵部尚书,笑回道:“韩大人此言差矣,不在其位不谋其事,如今小子我也不过是一举人身罢,虽说天下大事匹夫有责,但有诸位朝堂栋梁砥柱在,几时轮得到我说话?”
这话一出,韩尚书再是不好说什么了。
倒是那陈章开了口说道:“贤侄此言差矣,圣上问话,你只管答便是,一言半句皆是见解。”
嗯?
贾珺抬头看了眼对面的老头,这老头说的话有点意思。
其实他可以不鸟他,让他一个人尴尬,但宝姐姐都说自己越发的稳重了些,那该当尊老一点不是?想了想,便道:“八万徐州大军南迁不过一道圣旨的事,那张世南张将军难道还敢抗旨不成?沿路官府还敢拦路不成?若要说见解的,谁拦砍谁全家咯!”
说毕学着当初的薛大爷两手一摊。
徐州大营好好的为何南迁?不外是进一步加深对江南的掌控罢了。
那为何要问他?其实贾珺心里头已经猜着几分了,但终究没说出来。
听得此言,这陈首辅愣了一下,脸色有些黑,谁特娘不知道张世南不敢抗旨?谁又特娘不知道沿途官府不敢拦路?
只是终究那地是江南,金陵更是曾经的帝都,如今朝中至少半数以上官员出自江南,甄家虽被贾珺的凶名压着,可朝堂行事终究不可能像他那样莽,说砍就砍!需要考量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一但南迁,江南之地的利益分配必然起冲突,地方豪族、大姓世家虽不敢振臂一呼举兵造反,但各样的问题必定是层出不穷的,难道真就和贾珺一样,提刀便屠?
是,慢慢总能磨平消殆,但兴平帝要的是掌控!迅速的掌控!他不想再徐徐图之了。
所以需得一个镇得住的人在,叫他们顺从的人在!
而在场之人中没有一个人愿意成为促使徐州大军南下的“罪魁祸首”。
贾珺正好到来,他便是不二之选!不服?暗地里使手段?老子法外狂徒,刀子抽出来砍你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