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林深处，是一座高耸的祠堂。

李承乾跪在历代祖先面前，双眼无神，犹如风卷残烛。

没有一丝丝生气可言。

对于身后的脚步声，也是充耳不闻。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一袭黑衣的李无道站在了李承乾面前。

李承乾眼中逐渐恢复神采，却是无可压制的愤怒。

这个不孝子孙，竟然让自己跪他！

“怎么，还生气了？”

李无道深邃的眸子直盯着李承乾，在其吃人般的目光中，随意捻起一块牌位。

“咔吧！”

不知道是哪个祖宗的牌位被掰成两截，李无道露出一抹冷笑。

“那就，再愤怒一点！”

“你这畜生！！”

李承乾双目赤红，顿时如同发了疯般扑向李无道。

“嘭！”

李无道直接一记鞭腿，将李承乾抽到了祠堂角落。

嘴角溢出丝丝鲜血。

“生死存亡之际，救你们李家于水火的，可是我李无道，而不是这些没用的牌位。”

李无道缓步走向李承乾，“事到如今，你还觉得你是对的？为了你那愚蠢的执念，在这自艾自怜，怎么？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展现你李承乾的忠心耿耿？”

“你……你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面对气势汹汹的李无道，李承乾眼神复杂。

刚才李无道用的是你们李家，而不是咱们李家。

也就只有一种解释。

就是李无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无忧那丫头，不是说李无道坠楼之后，失去了记忆吗？

“怎么？侯爷还好意思提我的身份！若是素女和问心两位知道你是这种懦夫，肯定会为了当年对你施救感到汗颜吧。”

说话间，李无道已经来到了李承乾面前。

居高临下道：“什么镇边侯，李承乾，在我眼中，你就是个废物！”

“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噗！！！”

李承乾只觉得胸口一阵翻涌，一口老血喷出。

对方的每一句话，都仿佛一把利刃，狠狠刺入他的胸口。

“我……是废物……”

他喃喃着这句话，眼神再一次黯淡下去。

想到沈傲君丢出休书时冰冷的眼神，想到出生入死的李家军失望的神色。

李承乾只感觉胸口仿佛被一柄重锤砸中。

让他感觉窒息。

“我错了吗……真的是我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