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三月份赵骏察觉淮南贪腐案的存在,到如今五月下旬,两个多月的时间,这起大案总算是有了眉目,抓住了一个关键人物。
虽然黄惟估计也被逮了起来,不过他在北方,离得太远,消息没办法第一时间送达。
因此赵骏迫切希望从前任霍丘县令嘴里知道所有犯官。
牢房内,审问间,赵骏坐在桌案后,旁边左右分别是淮南西路发运使杨告,淮南东路转运使蒋堂。
其余江大郎、黄三郎等侍卫首领两侧护佑,诸多禁军站在期间,声势颇大。
房间较为阴暗,只有赵骏身后的墙上高处有一间小窗。
窗口阳光照进来,当那位前任霍丘王县令被带进来的时候,首先就被这阳光刺到了眼睛,有些睁不开。
等片刻后才适应下来,看到了坐在他正面桌案后,目光正严肃看着他的一张年轻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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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听说知院年龄不大,只有二十出头,现在总算是见到真人了。
王县令手里被戴着镣铐,押到赵骏面前,四下扫视之后,向赵骏略带着惶恐的神色向拱手行礼道:“罪官王应时,见过知院。”
“嗯。”
赵骏看着他,沉声说道:“王应时,知道为什么抓你吧。”
“唉。”
王应时叹了口气道:“罪官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了,晚上做梦的时候,都能听见霍丘百姓们饿死的哀嚎啊。”
“听起来你还算有点良知,可寿州境内,就你霍丘县死的人最多,伱还能有一丝惭愧?”
赵骏严厉地看着他。
淮南大旱,淮南西路、淮南东路都受到波及影响。
史料记载,死者数万。
具体多少人却没有统计,可光一个霍丘县就死了近两万人,家家户户挂素缟,这样的罪孽,王应时要是真有良知,也不至于灾情这般严重了。
王应时苦笑道:“知院高高在上,又怎么懂我等这样的下级官吏的难处。若是当时不答应黄惟和孙沔,罪官怕是早就被降到偏远地区,当一个闲散官职了。”
“所以你为了保住你的官位,奉承你的上级,就至那么多百姓生活于不顾?”
赵骏喝问道:“那可是成千上万条人命,不是路边的杂草。与你一人之官位相比,这么多条人命都比不过吗?”
王应时掩面羞愧,无法作答。
赵骏瞪着他,片刻后沉声道:“好了,该招了吧。其中涉及到哪些人,一五一十,全都说出来。坦白交代,家人可以免除罪责。否则的话,孙沔的下场,就是你的后尘。”
他没有说王应时交代的话会赦免死罪,但可以赦免他家人流放的下场。不像孙沔,自己被砍头不说,家里被抄家,家人全部充军,以儆效尤。
“是。”
王应时颤颤巍巍道:“除了黄惟和孙沔以外,还有当时的淮南路发运使李虞、亳州知州郭承佑、陈州知州杨崇勋、淮南路转运判官”
他一口气交代了十多个人的名字,里面最低的官位都是一地州府通判,而且除了这些当时的淮南西路高级大员以外。
如果再算上地方县令、主簿、县尉以及下级吏员,涉案人员恐怕能达到数百上千人。
如此庞大的数目,侵吞国家资产,祸害黎民百姓,当真是罪不容诛。
赵骏听着这些名字,眼中杀意渐起。
其中那陈州知州杨崇勋,更是在他脑海里回想起来,此人,军伍出身,天圣年间,更是做过枢密使,位高权重,杀伐果断啊!
过了12点还有一章,昨晚太晚睡导致今天下午才起来,然后鼻子一直没好,肚子又吃坏了,感觉自己都快成病秧子了,难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