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良一席话,引得讲堂之内一众儒家学子纷纷叫好,楚良的脸上也露出一丝得意之色。今日,他这位儒家弟子,便要将鬼谷纵横拉下水来,让所有人都知道,鬼谷纵横亦不过如此,天下英杰,还得看我儒门!
“说完了?”方即墨放下茶杯,擦了擦嘴。
“愿听先生高见。”楚良拱手,随即坐下。
“楚兄,你看看这讲堂之中,除了儒家之人,可还有其他人赞同你方才的言论?”方即墨一摊手,看向讲堂内的众人。
“额……”楚良先是一怔,随后目光扫过讲堂。
整个讲堂之内,除了他们儒家学子之外,其他学派的士子、学子大都面无表情。
“你知道诸位为何不赞同你的言论吗?”方即墨停顿片刻,道,“因为儒家思想,不切实际。”
“你说什么?!”楚良听到方即墨的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不要误会,我对儒家没有任何不敬,甚至可以说,我个人是非常尊敬儒家历代先贤的。”方即墨摆摆手,示意楚良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不要急。
楚良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火气坐下,他倒要听听看,鬼谷纵横,到底还能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道理来。
“自法家铸刑书铸刑鼎以来,变法之士辈出,无一例外的是,他们或多或少都让其国家变得更强。”
“再说安国君,安国君虽然出身鬼谷,但其本身乃是法家,如我先前所说,鬼谷之中,只要有利于天下的,无不可学,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儒门经典,所以,我鬼谷并没有针对儒家。”
“其次,楚兄可知,儒家与法家,有何不同?”方即墨问道。
“儒家推崇“仁”治,法家滥用峻法,自然不同。”楚良道。
“错了。”方即墨摇头。
“何错之有?”楚良不服。
“儒家与法家,并无不同。”方即墨道。
“一派胡言!”
“楚兄莫急,且听我慢慢说来。”方即墨故意吊着对方,悠哉悠哉的拿起茶杯小饮一口,吊足了众人胃口,方才慢慢道来,“儒家所推崇的礼治,乃是秘法,即所谓的刑不可知,则威不可测。”
“说白了,就是不知道做这件事是否会被处罚,如何处罚。表面上是“依律依法”,实际上处罚的时候根本不会告诉你依的是哪条律,哪条法,让你自己找个差不多的对号入座,甚至都不会告诉你哪里错了,最后的结果就是人人自危,自我阉割。”方即墨看着楚良,问道,“如此礼治,岂能与安国君的法治相提并论?!”
“你……”楚良脸皮一抽,涨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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