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停下脚步，背对秦戊，笑道：“啊…谢谢北苑老师这样看待我，但是……对不起，北苑老师，让您失望了，我没有那么善良……我其实有些讨厌那个司机，因为……我的哥哥也是因交通事故去世的……”说着，她的眼眸闪烁不定，背对着秦戊，努力抑制住泪水，每当想起哥哥的离世，井上总会忍不住难过。“我很自私吧…北苑老师，我远没有您想象的那么善良……”井上低声道。

“是这个原因吗，我明白了……”秦戊微笑，虽然看不见井上的表情，但他已猜到她此刻的状态，“不，你已经很善良了，一般人早就心生怨恨，你没发现吗？其实，你比别人想象的更善良，织姬……”秦戊微笑，这次他直呼“织姬”，不知是出于真心还是为了拉近关系，只有秦戊自己清楚。

“啪嗒……”井上呼吸一滞，眼眶中的泪珠坠落在地板上，破碎的声音伴随着泪水的轻响。

“哈…哈哈……谢谢北苑老师。”井上连忙擦去眼泪，转头对秦戊笑道。

“谢我做什么，这与我无关，井上同学的善良源自你自己，你的善良塑造了你的美好，善良本身没有错，只是或许，有些人看不见它的真谛，它的光芒罢了……”秦戊看着电视新闻，微笑说着意味深长的话语，突然停顿，微微皱眉对井上说：“哎呀，有些人真是倒霉，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竟然还会发生车祸……”

"嗯？何处异象?" 井上疑惑地望向灵境屏幕，此刻，她的心跳如雷鸣，手指颤抖着指向画面，声音断断续续：“北苑导师…为何我感觉…那辆战车的灵纹…似乎就是…撞我的那辆战车…” 虽然井上表面看似懵懂，连撞她的战车驶离都不曾察觉，但她实则智慧超群，早在被撞的刹那，便已记住了那灵纹，非刻意，而是自然而然铭记于心。

“哦？不会吧？”秦戊诧异回应，笑容却依旧温和，丝毫未显奇异。

灵境中，画面与报道交织：“广大修真者们，在今日×年×月×日，黄昏将近，一辆蓝焰战车遭遇意外，车内仅驾驶员一人，当场陨落，躯体破碎。据我方最新情报与事发地附近的灵眼记录，此战车一直在大道上驰骋，通过一处灵枢路口后不久，突然自爆，整辆车化为灰烬，仅余驾驶员的头颅。初步推测，车内可能携带着大量易燃易爆的灵宝，详细情况正在调查中……”

井上掩口惊呼：“怎会…如此巧合…真的是那辆车…定是我心有怨念…因对车主心存不满……”

“何以如此，井上同学，别将责任揽于己身，或许是天命使然，劫难无人能避，或许也是车主品行恶劣，遭天谴了，与你无关，你只是无辜的受害者。”秦戊微笑道，“其实，有时我们不得不信，每个人的命途皆已注定，何时何地发生何事，皆是神的安排，神欲谁何时逝去…那人便无法逃脱……” 秦戊微笑不改，眼神平静，言语中暗藏深意……

是啊，神欲取谁之命，无人能逃，除非那人已超脱神界，成为凌驾于神的存在。若凌驾于神者欲取谁之命，谁也无法改变必死的命运，神亦不能例外。

比如凌神者，有时也会任性，因无关之人冒犯其珍视之人，轻易判定其生死……

然而井上怎能理解秦戊话中之意？她不知秦戊乃凌驾于神的存在——凌神者，更不知，无论井上是否对车主心存“不满”，车主终会陨落，因这是凌神者的任性安排。

“我明白了…北苑导师…可…就算明白…我还是很难过啊…” 井上含笑，话语却带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