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孙连成的话，程浩然深深地感觉到了陆同伟的坚持和无奈。像韩林海这种人，如果最终被提拔当上了文化局副局长，且不论会不会对陆同伟之后的计划造成影响，就单单是他未来可能会对文化局的发展建设造成的消极影响，恐怕用‘车载斗量’来形容都不够。

如果他能上位，不仅对下属的工作提供不了任何帮助，而且一旦让他受到外界某些不正当利益的诱惑 ，他就很可能会开始以权谋私，中饱私囊。这样的官员，前世的程浩然见过不知道有多少了，这种人对于整个文化局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

想到这里，程浩然便在内心深处轻轻摇头，不再过多纠结于这些复杂的问题。他相信，只要陆同伟能够顺利推进自己的计划，那么韩林海这样的人的结局基本上已经注定。因此，他只需要背后默默地支持陆同伟，全力以赴地协助他，至于其他的事情，自己只要保持观望，静待事态发展就行了。

打定主意后，程浩然便停止了与孙连成关于局内事务的讨论，而是转向了一些轻松的话题。两人又这么边工作边闲聊了一会儿，孙连成看到时间差不多了，便告诉程浩然今天先下班，明天再继续。两人迅速地整理好自己的工作区域，收拾好个人物品，然后一同离开了办公室，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当经过一楼的传达室时，程浩然不由自主地朝里面瞥了一眼，却发现室内意外地空荡荡的。平日里总是显得昏昏欲睡的陆一大爷，此时却不知去向。

"这老陆头，今天居然没在睡觉，也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真的是‘自由散漫’惯了啊。”

程浩然在心里默默地吐槽，要不是在陆同伟那里确认了陆一的身份，他还真的想不到，这看似‘肆意妄为’的老头，居然是深受陆同伟信任的“得力干将”。原本以为他不过是陆同伟的远亲长辈，现在看来，这位老人的身份远不止这么简单。

当他们步出大门，正打算朝公寓方向前进时，程浩然的眼角余光捕捉到了一幕。在另一个方向，那位刚刚“失踪“了的陆大爷，此时正站在一面不起眼的矮墙边，目光深邃地凝视着自己。程浩然下意识地将视线转向他，只见他微微抬起右手，然后伸出食指，所指向的是正静静停靠在路边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轿车。

程浩然定睛朝汽车看了过去。透过半透明的后车窗，他模模糊糊地看到了汽车后排坐着一个人，而副驾驶上的人似乎正回头和他说着些什么。程浩然仔细辨认了半天，突然发现车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和孙连成聊到的马俊祥和韩林海。马俊祥坐在后排，韩林海则在副驾驶。这两人此时此刻的突然出现，让程浩然感到非常意外。

他连忙又向老陆头的方向看了过去，却发现矮墙边已经空无一人。他随即四处搜寻，但老陆头就像是蒸发了一样，完全不见了踪影。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程浩然心中萌生了一个猜测：这老陆头，是不是在有意暗示他去探查马俊祥和韩林海的秘密。而现在他的突然消失，应该也是有意为之，意味着他不想亲自介入，而是希望程浩然独自去揭开这一谜团。

正当程浩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孙连成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回头发现程浩然还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于是就大声呼唤他：

“浩然，你在想什么呢？快走吧，赶紧回家吃饭去，忙了一天我肚子都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