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迟疑道:“可是,他们家业再大,那也是历代藩王积攒下的啊,朕即便是皇帝,也总不能逼迫他们献出家产吧?那未免也太……”
朱慈烺笑道:“父皇,若是平日直接让他们掏银子,自然是不合适了,他们也不会掏的,可是现在不是被儿臣抓到借口了吗?没有任何证据,就直接弹劾诬陷太子,诽谤朝廷,藐视朝廷威严,他们一个个都难辞其咎!父皇下旨申饬,正当其时!”
朱慈烺稍稍停顿,接着说道:“而且,咱们也不要他们的黄金白银,只一样,鉴于他们藐视朝廷,诬陷太子,收回朝廷历年来赏赐给藩王的盐引、良田,单单是盐引与良田,就足够朝廷支用了!”
“收回御赐的盐引和良田,这个……”
崇祯有些犹豫,毕竟这些可是御赐的,不光是自己赐下的,还有历代先皇赐下的,作为皇上,一言九鼎,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现在要将这些赏赐都收回来,那皇帝的颜面何存?
“父皇!”
朱慈烺急声道:“您也不想想,若是能够收回盐引跟良田,朝廷财政,必定会出现巨大的改观,起码有了这些良田,我们可以改为大军屯田,或者直接赐给流离失所的农民,有了土地,哪个农民还愿意杀官造反?至于盐引,收回了盐引,我们就可以对盐政进行革新,您要知道,早在宋代,每年盐税收入就高达一千多万贯,可是我们呢,每年盐税不过百万两,为什么?就是因为我们的盐引全部都分给了藩王宗室以及朝廷重臣,没了盐政收入,朝廷财政失去了一根支柱啊……”
“收回盐引,革新盐政?”
崇祯还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迟疑道。
朱慈烺点头道:“父皇,先宋之时,面临西夏、契丹、女真等异族威胁,每年需要赠送给异族大量的钱财布帛,用来消弭战祸,可是,人家赵宋皇帝可从来没有为银子发过愁,为什么?一者,盐政,二者海外贸易,让朝廷有用之不尽的钱粮!我们若是革新盐政,未来足以为我们提供数百万两的税赋,甚至上千万两白银的税赋,何愁流贼不灭,何愁边疆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