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极微笑道:“马大人,下官倒是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下官想要问你一句,皇上下旨,命魏国公徐弘基调动江防营精锐归吕程节制,一同前往武昌府围剿张献忠,第一,徐弘基仅仅派出了数十艘老旧不堪的船只;第二,派出两千老弱残兵;第三,莫天祥还战前抗命,甚至在军中饮酒狎妓,此尽皆是魏国公徐弘基的过犯;马大人不上奏朝廷,查办徐弘基,为何却将目光盯在卢太行提督身上,这到底是何道理?究竟是你们一心为公,秉公执法;还是与徐弘基私底下有所勾连,企图一同颠倒黑白?”
呃……
马士英被张之极几句话给彻底打击的没有了嚣张气焰,没办法,张之极句句直指要害,第一,斩杀莫天祥,不是卢太行的军令,这是吕程做的决定,关卢太行何事?第二,徐弘基派出数十艘老旧不堪的船只跟两千老弱病残参战,这是公然违忤圣意;第三,莫天祥战场抗命,军中狎妓,那是死有余辜啊;
三件事情一摆出来,张之极直接一句话捅在了马士英的痛处,你倒是说说,为何颠倒黑白,为莫天祥鸣不平?为什么将矛头对准了卢太行,而不是对准吕程?为什么不查办徐弘基,反而还要为其遮掩?
马士英一时说不出话来。
“即便是卢太行与擅杀大将没有干系,可是私分土地,收买人心,僭越朝制,图谋不轨,总不会是假的吧?”
钱谦益狠声说道。
张之极看了钱谦益一眼,淡淡答道:“你知道卢大人为何如此做吗?”
“意图不轨,收买人心,这还有什么可说的?”
钱谦益冷哼道。
张之极冷笑道:“钱大人,卢太行率领十万大军围剿闯逆与献贼,将其一举全歼,一口气俘虏了八万人的降卒,八万人啊,全部集中在襄阳府,每天单单是这些降卒消耗的粮食就达到了二十多万斤,一个月,那就是数万石粮食,本来河南以一省之力支持十万朝廷大军的粮草供应就已经捉襟见肘了,一下子又多了八万张嘴,别的不说,这些人的吃饭怎么怎么解决?靠朝廷解决?只怕等到朝廷的粮草调拨到位,这八万人早已经差不多全饿死了!让当地官员解决?现在湖广刚刚收复,哪里来的地方官员?即便是朝廷立即派遣官员,只怕没有三个月,都无法全部到位吧?你倒是说说,这八万人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