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年至花甲的农家家主农志高身着一袭锦袍,手持一根极显富贵之气的龙头拐杖,在农家长老农志远的陪同下,缓缓走进会客厅。
在座的土司势力首领们,纷纷站起身来,十分客气的跟农志高见礼,由此可见,农家在整个湄州,乃至于西南四州的威望。
农志高落座之后,轻轻咳嗽了两声,见在座之人都安静的看向自己,农志高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随后开口道:“今日约众位首领们前来,是商议秦军接管西南四州之事,想必井州发生的事情,大家都有所耳闻,在井州根深蒂固,握有军权的王家,被屠戮殆尽,秦军如此凶残,令人发指,若是他们顺利掌控了西南四州,这王家就是我们的前车之鉴。”
同样来自于湄州的另一家土司势力翁家家主翁远山冷哼道:“我们这些宗族势力,在西南四州根深蒂固,影响深远,可不是王家能比的,他们想要动我们,就不怕四州的百姓生乱吗?”
西南四州的局势极为复杂,土司就相当于当地民众的信仰一般,极尽索取,偏偏民众们还极为尊崇虔诚,这是一种极为落后的思想。
明州虎家家主虎跃皱眉道:“难不成我们要跟秦军明着对抗吗?秦军的实力在座的诸位想必都清楚,就凭我们手里的私兵,虽然不惧朝廷兵马,但在秦军面前恐怕也是不堪一击。”
来自于塘州的阿里家族代表也附和道:“千万不能跟秦军起任何冲突,否则无疑是自寻死路。”
翁远山顿时不满道:“两位也都是西南四州大名鼎鼎的势力首领,怎么面对秦军就像个娘们一样,没有一点胆气。”
年轻的阿里云飞站起身来争锋相对道:“你们湄州与西域接壤,暗中跟那些西域势力眉来眼去的,有所依仗,我们眼看着秦军就要打到家门口了,情况自然不同,既然你说的这么好听,怎么不见你出兵把秦军给赶回西北三州!”
翁远山瞪着眼睛就要反驳,农志高皱眉道:“你们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我让你们来是商量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面,可不是让你们来吵架的。”
众人这才安静下来,农志高接着说道:“我们这些土司家族,在西南四州说是土皇帝也不为过,都是有特权的,秦军一到,为了削弱我们的影响力,跟我们必然会产生冲突,无可避免,除非你们愿意交出手中的权利,我想大家都心有不甘吧。”
这些土司家族在当地还会接受居民们每个月数目不菲的上贡,并且掌握着生杀大权,享受惯了权利带来的好处,想要他们交出权利,这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