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权想了想,说道:“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士颂对他的攻城器械很是自信,认定只要自己的这些攻城器械到了,,就一定能攻克我绵竹。”
顺着这话,张任简单分析起来:“所谓攻城器械,即便是种类繁多,也不外乎两种,一种用于打开城门,但我们已经把城门堵死,他士颂绝对冲不开。”
“还有一种,便是帮助士兵登上城楼。但劣质的云梯也好,坚固的登城塔也好,他们不过是能建立一条登上城墙的道路罢了。只要我们守护好那些缺口,在荆州军登上城楼的之后,用强弓劲弩压制住那些位置,荆州军即便是战力强悍,也必然会损失惨重。”
“既然如此,张将军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呢?”黄权反问道。
张任也是心里憋了许久,既然遇到了黄权,便一股脑地都说了出来:“先生,我们得到的消息是,荆州军这三个月 在等待他们的攻城器械,若真是如此,那些攻城器械便是荆州军的底牌和杀招。”
“可士颂为何不作掩饰,攻城器械到了之后,也应该藏起来,不让我们发现。可现在,他却把不少攻城云梯和冲车,放在了我们面前,似乎是在告诉我们,他的攻城器械已经到了,让我们做好守城的准备。”
“士颂虽然年轻,但这么些年下来,他的兵法造诣也好,实际领兵能力也好,都得到了证明,虽然在曹操手上吃过亏,但他好歹也开辟了一大片基业。不说用兵如神,但能而示之以不能的道理,他应该是知道的,也常常用到。”
“如今既然当着我们的面,把攻城器械拿出来了,只怕这只是他的虚招。”
“另外,虽说大雨时分,不利攻城,但同样也对我军弓弩不利,也不便于放火烧毁荆州军的攻城器械,他士颂也有可能趁着大雨来攻。但除此之外,我总觉得我自己忽略掉了什么,觉得士颂一定在钻我军的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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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张任分析的头头是道,黄权笑了笑,安慰道:“将军,你已经将各种情况,都算清楚了,何故还如此不安?难道说还担心士颂的荆州军会长翅膀飞过去吗?上次他们倒是爬过山,但不是山上没有发出预警吗?除非他们从山下面钻地道过去。”
黄权本来只是一句戏言,但说到这里,自己和张任都愣住了。
“轰隆”一声,一声响雷在天上炸开,张任的脸色已经开始变化。
就和这阴沉沉地天气一样,断断续续地下了许久的大雨,刚刚停了几个时辰,眼见着,又要开始下雨了。
“三个月了,若是荆州军真的在挖地道,真能挖过去的!”张任心说不妙。
若是荆州军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到自己的背后,若是士颂对自己的攻城器械很是自信,觉得一定能攻下绵竹关,若是士颂拿出攻城器械,不过是为了迷惑自己,给他真正的目的打掩护。
或者说,士颂在等待着荆州军的战略布局完成。
想到这里,张任的后背已经全是冷汗了。
荆州军有可能真的在偷袭自己的背后!
自己的背后,便是雒城,若是荆州军拿下了雒城,而后又正面攻破绵竹?那会是什么情况?
张任和黄权二人几乎同时想到了这一点,也顾不得喊上其余将领,张任带着自己麾下最精锐的弩手部队,集合了白天整休过的五千精兵,连夜出发,向雒城而去。
在天蒙蒙亮的时候,他在沿着大路赶向了雒城方向的路上,便遇到了雒城派去前线报信的人。
城西的那条小路外,出现了几百个不明身份的军人,那些人若是来攻雒城,要不了半个时辰便能杀到。
张任抬眼看了看被乌云挡住的天空,心中稍一盘算,知道现在入城防守,只怕是会和荆州军的那支部队同时到达。
即便是自己加快速度,也不过是提前一时半刻而已,而且那时候,自己的部队必然是人困马乏。
而雒城,又不如绵竹关那样险要。
“所有人下马,调转方向,放下所有辎重,只携带弓弩和箭矢,随我攀山走近路!”
张任打定了主意,他准备赌一把,赌荆州军不会连夜赶路,而是会整休一番,调整状态后再进军。
他要做的,便是趁着这个机会,带着部队,去那条不知名的小道上埋伏好。
只要荆州军进兵稍慢,只要老天爷晚一点再下雨,让他的弓弩能晚点被打湿,他有信心,在那里打一个漂亮的伏击战。
“老天爷,帮我一把吧。”
张任的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是他也已经打定了主意,即便是提前下雨,他也要带着军士,用山石砸荆州军。
若是荆州军提前进军了,那他就跟在荆州军的后面,在荆州军攻雒城的时候,突袭这支荆州军的后队。
即便是野战,他也要灭掉这支荆州军,绝对不能让这支荆州军拦在绵竹关和成都之间,断了绵竹和成都之间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