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之前,她对着大内侍卫长悄声吩咐。
“让那八人盯紧了程爱卿。”
“陛下是担心程御史被人暗害?”
谁会在这个要人命的节骨眼上暗害程彧?
那简直是漏网之鱼,又自投罗网。
萧九龄总不能说,她担心这一天两夜,除了吃喝拉撒睡,根本不下床。
一觉能睡到太阳照屁股才醒的程彧,后日因为睡懒觉误了上早朝的时辰。
只能勉为其难地“嗯”了一声。
“如有异样,随时向朕禀报。”
侍卫长将命令传达下去。
八个大内侍卫,对待程彧的态度更加恭谨。
他们见程彧坐在床上不起身,打算像平时一样,再睡个回笼觉,也不敢催促。
不料。
陛下前脚刚走,御驾还没走出大街,程彧便精神十足地站起身来。
“趁着还没开始扫大街,血污还没流过来,收拾收拾,把行军帐和床板还给兵部。”
“好借好还,再借不难嘛。”
但。
还完了行军帐的侍卫们犯了难。
“程御史家里好像很穷,我们今晚住在哪里?”
“首先,程御史家里不穷,因为他没家,其次,我们轮值睡。”
被兵部大小官员恭送出衙门的程彧,听着八个大内侍卫在背后议论他的财产问题。
一怒之下,他怒了一下。
我是穷人怎么了?
吃你们家大米了?
马上就让你们见识一下,穷人是如何靠着聪明的大脑和智慧的计谋。
快速逆袭成富人的!!!
也要让女帝陛下知道,许尚书能敛的财,他能敛,许尚书不能敛的财,他也能敛!
只有完全让许尚书在朝中失去作用,断其赖以立足的根基,方才斩草除根!
程彧拿出全身上下仅剩的一百七十两银票,迎着风,潇洒地甩得啪啪作响。
他对着看到银票,双眼放光的八人问道:“你们谁知道京城最大的赌坊在哪里?”
“程御史,赌博可不能沾啊,这东西一旦沾了,根本戒不掉!”
程彧颇为欣赏地看向耿直发言的黑脸侍内。
直接把七十两银票塞到对方的手里。
“公子,你怎么能浪费银票!”
果果气呼呼地叉着小蛮腰,恨不得把银票抢回来。
七十两够她和公子吃好几年的窝窝头了!
程彧轻轻揉着果果的发包,笑吟吟地解释。
“这七十两银票是让他去买东西,不是赏他的。”
黑脸侍卫脸更黑了,心想:我斟酌了半晌谢恩的话,终究是错付了。
“不过你们别泄气,等我赚了钱会给你们打赏的。”
程彧可不是那种,又让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的黑心上司。
八人闻言,却是郁闷地抬头看了一眼初升的朝阳。
找赌坊,能有什么门路赚钱?